清晨整個村莊都籠罩在薄霧中。
院兒裡的小雞開始攢動時,西邊的客房開啟了門。
蘇暮換回了自己的衣裳,當他推著腳踏車出門的時候正好遇上晨練歸來的賀祁。
“打擾了,再會。”蘇暮皮笑肉不笑。
“慢走。”賀祁冷冷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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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冷漠,說的都是客套話,可氣氛卻僵硬到極點。
蘇暮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調查賀家以及林杏兒到胡家村後的全部事蹟。
知道了賀祁家以前是大地主,他很氣惱,該死的女人!明明珠玉在前,她卻偏偏寧願選一個沒前途的黑五類!
察覺自己的心思後,蘇暮又突然頓住,難道只要林杏兒主動跟他示好,他就會帶她遠走高飛嗎?先不說村子裡的唾沫星子,哪怕他成功幫林杏兒脫離賀家,他們倆也過不了蘇家這關。
蘇暮的父母都是恪守禮教的知識分子,他們絕不可能接受未來的兒媳婦是個嫁過人的鄉下村婦!
思考到這層關係,蘇暮憤怒的心情瞬間澆滅。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就讓那不知好歹的女人自生自滅吧!
這兩天賀祁出門出得勤,天還沒亮便下地幹活,做完農活再悄悄趕到鎮上。
林杏兒睡了他還沒回來,等林杏兒醒了,他早就起床出門。
總之一天到晚都見不著他人影。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每晚替他準備好第二天的乾糧,有時候是包子小菜,有時候是豬油炒飯,簡單管飽又方便攜帶。
賀桑現在每週都會跟著楚韻上一堂美術課,有時候在知青點練習,有時候在戶外寫生。
楚韻專業素質過硬,從基礎的理論知識到實用技巧統統傾囊相授,而且這也佔用不了她多少時間,兩人通常是各畫各的。賀桑天賦好又能沉下心,用不著手把手地教。
再說師父領進門,修行看個人。
在繪畫上更是如此,畫師與畫匠的不同就在於,前者能透過畫筆勾勒出無窮意境,引人深思;而後者則沒有感情,全是技巧,作出的畫以假亂真,能與實物照片一較高低。
就是說技巧奠定了基礎,而意境決定了作品的上限。
古往今來,繪畫技巧好的人多了去了,而成為大師的卻沒幾個。
所以這群學畫的女知青們都不藏私,一有空就會熱心指點賀桑,還經常打趣稱她為“小師妹”。
學堂那邊,林杏兒最近都親自接賀雲放學。
那次的落水事件影響頗深。何癩子被請了家長,還糟了處分,檔案上的鬧事記錄將跟著他走一輩子。他爹孃在老師辦公室又哭又鬧,死活不接受現實,他那無賴爹還差點把校長給揍了……
經過這件事,何癩子在學堂徹底抬不起頭,連他的學渣同夥們也不肯再跟他一起玩兒,曾經的小惡霸從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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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里鎮,衣著樸素的鄉下男子來到一處偏僻倉庫前。
他熟練地掏鑰匙開門,寬肩窄腰,兩腿修長,身影閃進倉庫。沒多久他推出一輛鋥亮全新的鳳凰二八大槓。
庫房裡堆著一人高的幹稻穀,原本藏在稻草堆裡的縫紉機還有其他商品全都消失。
東西全都脫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