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不錯,簡直太棒了。”
“好了,”邁爾斯說,“這邊,亞伯。”
他擠過人群,穿過整個房間走進圖書室,亞伯慢吞吞地跟在後面。他關上圖書室的房門,扭亮一盞臺燈,室內的陰冷空氣彷彿能鑽進身體,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壁爐裡有準備好的木材和引火物,他劃了根火柴扔進去,火苗迅速蔓延,舔著木頭噼啪作響。這時他才點燃一根香煙,猛吸了一口。然後他驚訝地盯著煙,沒有味道,沒有感覺,他不由得伸出舌頭不解地舔了舔嘴唇。他又猛吸了一口,接著把煙扔進了火裡。先是酒,他暗想,現在又是煙。或許可以順便問問馬斯醫生,不過還是等星期一找個真正的醫學博士來檢查這個小毛病吧。他突然發現,失去了味覺真讓人不舒服,聽起來有些荒謬,但確實很不舒服。
亞伯站在窗邊。“看看這霧啊,你看到了嗎?記得我帶《花花公子》去倫敦演出的時候,那大霧害得我什麼都看不清楚,你得拿著鏟子隨時掃清路上的障礙。”
窗外的霧很厚,隨風緩緩飄動,水汽貼上玻璃窗,順著玻璃上的紋路凝結,小水珠最終彙成一道,流到了窗格上。
“你每年來這兒好幾趟,”邁爾斯不耐煩地說,“我找你來不是聊天氣的。”
亞伯從窗邊轉過身,不情願地坐進一把扶手椅裡。“對,我想也不是。好了,邁爾斯,是什麼事兒困擾著你?”
“《埋伏》,”邁爾斯說,“《埋伏》困擾著我。”
亞伯無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那麼,具體是什麼事情呢?廣告單嗎?你的名字用了最大的字型。還是宣傳?只要你說個時間,以及指出你想上哪個電視臺或廣播節目。還記得發布會晚宴上我說的話嗎,邁爾斯?你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就盡量滿足你。”
邁爾斯突然發現自己很享受此情此景。通常來說,他一直很害怕應付這種局面。“有意思,”他說,“直到現在,我一直沒聽到你提報酬,不是嗎?在我看來,每次進行這種有趣的談話時,你總是迴避我的問題,是不是?”
亞伯的身子陷在椅子裡,像病入膏肓的老人一樣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即便我已經付給你巨星待遇的兩倍,邁爾斯,這一天仍舊會來。好吧,你有什麼怨言?”
“事實上,”邁爾斯說,“我沒有怨言。”
“沒有?”
“一點兒都沒有。”
“你想要什麼?”亞伯質問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邁爾斯笑了。“我什麼都不想要,亞伯。我想退出。我要退出這出戲。”
邁爾斯目睹過很多次亞伯面對危機時的樣子,都能預測他的每一步動作。他面無表情,手去摸索火柴,用大拇指擦亮火柴,小心翼翼地點燃雪茄頭。火柴發出的微弱光亮劃過屋子。但這次亞伯捉弄了他。他突然粗暴地將火柴折成兩段,接著慢慢地把火柴棍滾過來滾過去,滾過來滾過去。
“你真是可愛,邁爾斯,”亞伯說,“你這是在說笑話吧,是不是?”
“我要退出了,亞伯。今晚是最後一次表演,這樣明天你有一整天時間去找個男孩拉開星期一晚上的大幕。”
“我上哪兒去找另一個人?”
“哦,不是有傑伊?韋爾克嗎?他已經跟我學了五個月了,並且每天晚上都在期待我摔斷一條腿。”
“傑伊?韋爾克演《埋伏》撐不過一星期,你很清楚,邁爾斯。誰演都撐不過一星期,除了你,這一點你也很清楚。”
亞伯探出身子,難以置信地晃了晃腦袋。“你心裡很清楚,卻故意表現得不屑一顧。你想就這麼毀掉百老彙最厲害的劇目,然後和整個世界見鬼去,是不是?”
邁爾斯感覺到心髒在狂跳,喉嚨有些張不開。“等一下,亞伯,先別急著罵罵咧咧的。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沒問我為什麼要退出。你也看到了,一小時前,我剛差點兒因為心髒問題送了命,而比起我的命,你更關心劇目能不能順利上演!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什麼感受?醫生說你沒什麼大礙時,我就站在旁邊。我該怎麼辦?去美國醫療協會申請一份宣告嗎?”
“你以為我說要退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