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絆倒致死的樣子。可是,判決還沒下來,我父親就因為突發心髒病死了。”
“就是那件案子——我讀到的那件!”艾伯比先生呻吟道,然後安靜地忍受妻子嘲諷的說明。
“他死時,”她冷酷地繼續,“我發誓,日後一定要找個和他一模一樣的男人,然後讓他承擔他本該承受的一切。我將對他所有的生活習慣和飲食口味瞭如指掌,卻一項都讓他得不到滿足。我知道他是為了錢才與我結婚的,但在我死之前,他休想拿到半分。我會活很久很久,因為他必須豁出命來,小心翼翼地照顧我,盡量讓我多活一口氣。”
此時艾伯比先生已經恢複了理智。他發現,盡管她十分激動,腳卻沒挪步,還站在剛才的位置。“你怎麼能讓他心甘情願這麼做呢?”他輕聲問道,同時朝她靠近了一厘米。
“聽起來很離譜,是不是,艾破爛兒?”她看穿了他的意圖,“但就算再離譜,也沒有你那六個老婆都被地毯絆死離譜。蓋因斯伯勒先生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有很多人是被巧合送上絞架的——就像你的做法——叫她去拿杯水——就像現在,特別當有人産生了謀殺動機的情況下。”
艾伯比先生突然覺得領子緊得讓他喘不過氣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狡辯道,“你怎麼能讓我豁出我的命,去為你延年益壽?”
“如果一個妻子可以隨時把她的丈夫吊死,那她自然就能做到。”
“不,”艾伯比先生剋制地說,“我覺得這樣做只能把這個男人逼走,盡快擺脫他的妻子,越快越好。”
“哦,這樣一來,就會引來後面的連鎖反應。”
“連鎖反應?什麼連鎖反應?”艾伯比先生質問道。
“我很樂意為你解釋,”他的妻子說道,“事實上,也到了不得不解釋的時候了。不過,我覺得站在這兒很不舒服。”
“別管這些了。”艾伯比先生不耐煩地說,妻子聳了聳肩。
“哦,好吧。”她冷酷地說道,“現在,蓋因斯伯勒先生手上有一切關於你前幾次婚姻的檔案——她們是怎麼死的,以及每當你那家商店不得不清償時候,你總是能適時獲得一筆遺産。
“另外,他手上還有一封我的親筆信,表明如果我死了,務必立即進行各項必要的調查。蓋因斯伯勒先生手頭的材料太充分了,還有指紋和照……”
“指紋和照片!”艾伯比先生叫道。
“當然。我父親死後,我才發現他早就準備好逃去海外了。蓋因斯伯勒先生向我保證,如果你也有這個打算,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他說,不管你在兒,把你抓回來都易如反掌。”
“你想要我做什麼?”艾伯比先生木然地問道,“你肯定不希望我再待在這裡了,而且——”
“哦,不,我希望你待在這兒。既然我們已經聊到這一步了,我覺得還是跟你直說了吧,我希望你從此永遠忘記你那家沒用的店,這樣你就能一整天待在家裡陪著我了。”
“放棄那家店!”他尖叫道。
“你肯定還記得,艾破爛兒,我在信裡要求死後進行全面的調查,但並沒具體寫明可能致死的原因。我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陪我度過一段漫長而愉悅的生活。或許——對你,我只能說或許——哪一天我會撕毀那封信,並把所有證據都交給你。你看,對你有利的方面還是很多的。前提是,你要小心地好好照顧我。”
電話鈴聲突然粗魯地響了起來,艾伯比夫人沖電話方向點了點頭。“蓋因斯伯勒先生,一直這麼小心謹慎。”她溫柔地說道,“要是我晚上九點沒有告訴他我很好、很開心,他可能會馬上跳起來,認為發生了最不好的事。”
“等一下。”艾伯比先生說道,他拿起電話聽筒,不用說,從裡面傳出的聲音正是蓋因斯伯勒的。
“喂,”是老蓋因斯伯勒,“喂,是艾伯比夫人嗎?”
艾伯比先生想耍個把戲。“不是,”他說,“恐怕她現在不能來接電話。你是誰?”
傳人他耳中的聲音帶著明白無誤的恐嚇意味。“我是蓋因斯伯勒·艾伯比先生,我希望能馬上和你妻子說話。我給你十秒鐘讓她來接電話,艾伯比先生。聽明白了嗎?”
艾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