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兮以為睜開眼，會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而入眼的，卻是髒兮兮房頂。
還有一股黴味兒的被褥，把她包裹的嚴實。
牆角的蛛絲網都是灰。
旁邊還有一男一女在爭吵，也可以說是男人單方面吵嚷嚷。
男人站在屋地，身上粗布麻衣，長得五大三粗，聲音也很粗獷。
“你個臭娘們，生了十來個，都他孃的賠錢貨，沒一個帶把的。
家裡揭不開鍋了，你還躺個毛躺，起來下地幹活。”
夢兮旁邊躺著個女人，女人有些虛弱開口。
“孩兒他爹，你看我也才生完孩子幾天，你在讓我緩幾天吧。”
男人給了女人一巴掌，“躺幾天，躺幾天，你嬌貴是咋的，告訴你，要麼你下地幹活，要麼把死丫頭片子扔她。”
好半響，女人帶著虛弱的聲音傳來一個“好”字。
“我現在扔了去。”男人聲音緩和了幾分，還是很粗獷。
“等等，讓我再看一眼吧。”
男人眉宇間滿是不耐，但還是粗魯的把孩子給女人。
夢兮看見女人蒼白瘦弱的臉上滿是淚水，眼裡沒什麼波動。
“孩子啊，娘對不起你，下輩子別再投胎我們家了，娘再餵你一次奶。”
說著，去解衣服。
夢兮微微睜大了眼睛。
“不用，我不用。”
男人像是聽到了夢兮的心聲，搶過來一手抱著。
“行了，磨磨唧唧。”
一會兒去地裡幹活的人多了，被人看到，他還要不要面子。
女人中氣不足說：“孩他爹，孩子的脖子和腰還沒長好，你別這樣抱著，會斷的。”
“斷又咋的，都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