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坐定,就見楊辰已經歪過頭看著我了,專注的看著我。
“怎麼?昨天剛把你揍了一頓,現在就不認識我了?”我開玩笑,順便調節一下氣氛,不然氣氛越沉悶,事情就越不好解決。
“不是,我只是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我剛認識的沈塵了!很懷念!”
“是嗎?是丁揚的功勞啊!千辛萬苦的把我從我自築的高牆中解放出來!”
“是啊!他是救命功臣,而我是罪魁禍首!”楊辰突然自我嘲笑。
“楊辰,那隻不過是我的一場可笑的單戀罷了,你沒有錯!畢竟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能理解!”
“不,沈塵,你錯了!你並不是單戀!自始至終都不是!因為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笑容的時候,我就認定你了!”楊辰突然語不驚人死不休,我被徹底震撼了!他一直都在喜歡我?開什麼國際玩笑!
“楊辰,你的笑話一點也不可笑!”我記得昨天我揍他的時候並沒有打他的頭啊?
“為什麼不相信我?”楊辰苦笑著看著我,問我。
“因為你……”
“因為我一直都在不停的換女朋友?那你知道我為什麼換女朋友嗎?”不等我回答,楊辰開始自說自話,“因為我在試探你,試探你是否還在喜歡著我,這樣我才能安心!想問我為什麼喜歡你卻不表白嗎?因為我自卑!”
我再次震撼了!楊辰,竟然自卑?
“無法理解嗎?”楊辰笑問,然後抱住雙肘,將頭靠在了鞦韆繩上,一副要跟我聊天的架勢,
“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那時你是班長,你是學習委員,你是升旗手,你還是我們班排名前三的好學生。而我?無論哪一項都排在你後面,我無法確定你會喜歡上我?因為我沒有在你面前值得驕傲的資本,沒有一樣你能看中的特質。所以我只能試探你!因此我在和你調開後交了女朋友!但你毫無反應!當時你不知道我有多傷心!也許你會笑我,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其實那次你說我女朋友的時候,我心裡很高興,甚至高興的不小心告訴了她!我當時不是故意的!你後來問我為什麼出賣你,我不耐煩是因為那時剛考完試,我考得並不好,我怕跟你考不到一所學校裡去,所以我才發火!當時我也不是誠心的!但就是我一次次的過失,讓我感覺你離我越來越遠。遠到上了高中一年,我都沒能和你說上一句話,我也不敢和你說話,我怕你還在生我的氣!”
“我並沒有生你的氣,我也只是沒機會跟你說話而已!”我也不由跟著楊辰的回憶陷入了過去的時光。
“我知道,我後來知道了!可是那時候丁揚出現了,出現在我們之間!而他又是那麼的出色,我的自卑心又開始作祟了!我無法相信你會舍棄樣樣比我強的丁揚而仍執著於我,所以我再次試探了你!我又換了女朋友,然後我知道了答案!你的心仍然在我身上!因此害的丁揚受傷,我當時也很抱歉,但我內心的欣喜卻是無法遮掩的。我立刻就跟女朋友分了手!可是那時卻到了關鍵的高三,看你那麼忙碌那麼充實,我不想打攪你!所以我忍耐了下來,心疼的為你準備各種傷藥!你總是對自己的身體不在意,每次看到你受了傷卻不好好休息再去拼命訓練,我就很想打你一頓!要知道每次你受傷的時候,我都會自責很久,因為不能好好照顧你!當然,丁揚也是!終於,我們高考結束了!我覺得時機終於來了!可是你……”說到這,楊辰的苦笑又加深了幾分,彷彿稍一刺激便會落下淚來。
“可是我卻跑去小姨那裡呆了半個多月,讓你錯失了表白的機會!”看著開始漸大漸濃的雪花,我嘴角掛著苦澀的笑替他補充。
“是啊!好像自從那一次錯失之後,我就再沒那麼好的了機會!因為當時在車站丁揚抱住你的時候,我發現了你的神色,不再像以前一樣無動於衷,不再像以前一樣看丁揚的眼神有著深深地拒絕,你甚至沒有因為他抱你而將他揍一頓!我當時有種絕望的感覺!所以我沉默了,我本不想說話的,因為怕又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可你卻問了我一個我最想回避的問題,我那時考得並不好!所以不可挽回的話我還是忍不住說了!我說完就後悔了,可你當時的臉色讓我無法再說出什麼,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有些怕你!可能是一開始被你管慣了的原因!結果,我們就這樣分開了,一分開就是半年的時間,還有那貫穿整個中國南北的五千多裡的距離!即使聯絡上了你,想見你也成了一種奢望。我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那種決定,我現在還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會獨自跑去哈爾濱?就因為我的那句話嗎?你若承認的話,我會後悔死的!”
“可我也不得不承認,因為那是事實!”我很坦白的打碎他的僥幸。
“除了感情上,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做事風格,那樣的固執決絕!直到最後一天,我實在是打聽不到你報的學校後我才選了廣西的一所學校填了上去,可憐的丁揚也這樣被我稀裡糊塗的誤導了!新生開學的時候,我發現了丁揚,丁揚也發現了我,卻獨獨少了最重要的你!你不知道,丁揚當時的表情,我其實是有點心虛的,所以面對痛苦卻大笑不止的丁揚,我只能把他拉到酒吧裡讓他也讓自己大醉一場,暫時忘掉你的存在。”
“就是昨天那間酒吧?”
“嗯!作為新生,開學第一天就喝得大醉,那老闆對我們記憶深刻!我們還在那裡打了一段時間的工呢!工錢現在就在你手上帶著呢!我想或許還是自卑,同時領到工錢,那時我們已經找到你了,丁揚去買了一隻戒指回來,而我卻買了一條項鏈,最終還沒鼓起勇氣送給你!”說著,楊辰摸了摸脖子,顯然,他一直自己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