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苛刻,幾乎每一條都實現不了,可是何慄卻不敢反駁,他生怕這個比自己高一頭的蒲察石家奴一怒之下,把自己生吞活剝了去,現在形式及比人強,頭疼的事情交給官家吧,自己只是一個跑腿的。
整個國庫已經沒有多少財富了,宋徽宗時期早就把國庫掏空了,那裡能湊齊那麼多贖金呀!沒錢可以慢慢想辦法,可是遞交降表稱臣,這是宋欽宗接受不了的,那自己不就城了亡國之君,會被子孫後代唾棄的,死了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文武百官早就在金軍大營待夠了,他們慫恿宋欽宗遞交降表,反正只要是能離開這裡再說,至於說遞交降表,受辱的只是官家,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
任憑文武百官怎麼說,宋欽宗就是不吐口,這後果太嚴重了,自己承受不起。把整個汴梁城都賣了也湊不夠金一千萬錠,銀二千萬錠,帛一千萬匹,騾馬三萬匹,況且還要做亡國之君,這是趙桓萬萬做不到的。
韓琦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絲毫不著急,等太上皇趙佶被押進金軍大營,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果不其然,太上皇趙佶可沒有兒子那般有骨氣,他滿口答應稱臣,並且願意親自說服宋欽宗遞交降表,畢竟宋欽宗才是真正的皇帝,是唯一有資格遞交降表國書的人。
父子相見,抱頭痛哭,在這個時候,真的是沒有了皇位之爭,只有父子親情,只有難兄難弟。
許久之後,宋徽宗擦乾眼淚說道:“大哥兒,你還是接受金國的條件吧!”
“父皇,就是把整個汴梁城賣了,也湊不齊金一千萬錠,銀二千萬錠,帛一千萬匹,騾馬三萬匹呀!不掏出來那麼多金銀財寶,金國是不會放過我們父子的,可是真的沒有呀!”
宋欽宗很洩氣地說道:“國庫內最多不過三百萬錠銀子,帛不過百萬匹,整個汴梁城騾馬一萬都湊不夠,拿什麼交給金國呀!”
宋徽宗趙佶拍了拍宋欽宗的肩膀後說道:“讓為父給你想想辦法,封庫銀裡面還有幾百萬錠銀子,大內還有帛百萬匹。大宋立國以來和士大夫共天下,太祖爺杯酒釋兵權,造就了文官集團貪汙成風,功勳世家富可敵國,再加上汴梁城內富商大賈雲集,抄家,最起碼一千萬錠白銀,幾百萬帛,上萬匹騾馬是有的,再加上城中百姓家中的私房錢。如果還不夠,就提出來用藝術品,工匠,兵器,火藥,甚至美女來交換,總能夠湊夠的。”
聽到這裡,宋欽宗趙桓連死的心都有了,為了討好金國,竟然要搜刮整個汴梁城,這自己不就成了千古昏君了,看來這個汙名自己是被定了。
宋欽宗沉默了許久之後說道:“父皇,即便是如此,也不見得能湊夠,畢竟這個數字太大了,就是挖地三尺,也弄不出來呀!況且還要遞交降表,那樣兒臣就要做亡國之君了,死了到地下有何臉面見列祖列宗呢?”
“糊塗,你不遞交降表就不是亡國之君了?”宋徽宗知道兒子為難,可是為了活命,還能有什麼辦法,他語氣沉重地說道:“你不遞交降表,你我父子還有文武百官都會被困死在金軍大營。試想一下,蔣忠那個亂臣賊子已經進入了皇城,一旦我們負責被困死在金軍大營的訊息散開。恐怕他就會殺你的兒子,玩你的女人,睡你的龍床,搶你的皇位,那時候大宋才算是真的滅亡,你才算是亡國之君。遞交降表,不過是做兒皇帝,就好像後晉兒皇帝石敬瑭一樣,忍下一時之辱。返回京城發奮圖強,招募有志之士,北上滅了金國,你還是一代雄主,可以比肩太祖,太宗。”
“孩兒可以麼?”
“你一定可以的,朕看好你。”宋徽宗趙佶無恥至極,為了自己活命,不惜對兒子說謊,金國南下就是為了滅亡大宋,又怎麼會允許宋欽宗勵精圖治呢?
形勢比人強,在死亡的威脅下,尤其是蔣忠有可能殺自己的日子,睡自己的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宋欽宗選擇了屈服,答應金國要求,北向跪拜稱臣,遞交降表。
降表遞交之後,宋徽宗父子的待遇可就高多了,吃的好,睡得好,而且還有美女晚上陪伴。當然大臣的待遇也好多了,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極其慘重的代價換來的,只不過有一點大臣們不知道,那就是他們的家是保不住了,要面臨抄家的厄運。
戶部尚書梅執禮以及陳知質、程振、安扶皆三人被釋放回去,當然了他們的任務是湊集金銀財寶,還贖回二帝以及文武百官。1
梅執禮臨行前被宋欽宗召集到身邊,趙桓囑咐道:“這次需要一千萬錠,銀二千萬錠,帛一千萬匹,騾馬三萬匹,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你身為戶部尚書,應當知道國庫是遠遠不足的。想要完成任務,只能大肆搜刮,上至皇宮,下至黎民百姓,包括文武官員,功勳世家,都在搜刮範圍之內,當然也包括你們四人家,希望你們可以舍小家,顧大家。等朕回去之後,加封你為郡王,其餘三人封為國公,希望你能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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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就是把開封府挖個底朝天,也要把陛下贖回去。”
“朕給你一道秘旨,你到汴梁城之後,有先斬後奏之權,任何人阻擋你搜集金銀,都殺無赦,哪怕是皇親國戚,皇子親王也不例外。”
宋欽宗趙桓以為該給的都給了,梅執禮一定會出色的完成任務,可是他太不瞭解自己的臣下了,這也就是為什麼做亡國之君的原因。
梅執禮拿到聖旨之後,顯得十分得意,他不在意什麼郡王,而是更在乎可以以官家的名義大肆搜刮,對皇親國戚,皇子親王都有先斬後奏之權,那麼這一次自己就可以當一次土皇帝,可以大撈一筆。
為了配合大宋君臣籌集金錢,金軍不僅停止進攻,而且放開了南薰門,水門,房間貨物自由出入。
配合,出奇的配合,秦軍並沒有為難梅執禮等四人,依舊把他高高供起來,還當做戶部尚書。
拿著聖旨的梅執禮調動皇城司暗衛,六扇門的捕快,開封府的衙役,開始大肆搜刮,剛開始是搜刮富商大賈,搜捕的過程中,可以說比土匪還土匪,幾乎稱得上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富商大賈們剛開始還躲避,硬抗,可是在一批批的被殺戮,被抄家之後,放棄了抵抗,這些人開始成群結隊的到秦王府去投訴,得到的答案是官家的聖旨不能違抗。
富商大賈們被洗劫一空,可是才搜刮出來到金16萬兩、銀200萬兩、衣緞100萬匹,這距離金軍索要的數字遠遠不夠,而金軍催的很急,梅執禮就知道要出狠招了,於是撤掉開封府尹,換上自己的親信徐秉哲,他給這個新上任的開封府尹的任務是,掘地三尺也得挖出銀子,開始對文武百官,王公貴族進行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