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梁師成是左右為難,他知道這是個艱鉅的任務,可是沒有人能夠幫助自己,要麼蔣忠死,要麼自己死,絕對沒有第二條路走。
“不錯,官家想殺蔣忠,可是他死了,你還能活麼?”林靈素的臉色有點冷,他冷冷地道:“蔣忠既然可以扳倒高俅,那麼整你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要知道是你指使蔣忠幹掉李邦彥的,這件事早晚會捅到官家哪裡,你能脫得了干係麼?”
梁師成何嘗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他垂頭喪氣地道:“我知道蔣忠是大麻煩,可是我總不能抗旨吧,官家為什麼殺蔣忠,這其中的緣由你是知道的。大宋朝是文官的下,武將露頭就有危險,不管你多麼忠君愛國,多麼身經百戰。要知道蔣忠再厲害也比不過戰神狄青,官家手上還有童貫這張牌,滅掉蔣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林靈素知道事已至此,很難扭轉官家的意思,硬扛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他沉思片刻後道:“既要執行官家的旨意,又不能引火燒身,這的確為難你了,還是和蔣忠談談吧,他自我了斷性命,還是自救,對你來都是好事。”
“好了,我知道了。”對於梁師成來,得到林靈素的支援很重要,至於蔣忠只能是抱歉了,畢竟得罪了官家的下場註定很悽慘,誰也改變不了。
梁師成走了,林靈素陷入沉思,這個時候林凌兒進來了。
很顯然林凌兒是聽到了裡面的對話,她一進屋就直言不諱地道:“師父,你是不是也想蔣忠死。”
林靈素搖搖頭,他很無奈地道:“我和蔣忠是合作關係,他死了對我沒有好處。可關鍵是官家的意思,誰也不能改變。”
“師父您也不行,官家不是聽您的麼?”林凌兒語氣有點急,不知道為什麼在窺視之後,她的內心深處有了蔣忠的影子,怎麼都抹不去。
“事關江山社稷,官家怎麼會含糊呢?蔣忠做的這些事情,官家又怎麼能不知道,私養十萬私兵,在歷朝歷代都是謀逆的大罪,擅自殺害監軍,把太尉拉下馬,串聯朝臣,甚至和官家搶女人,這每一件都是掉腦袋的大罪。在太子和惲王之間左右逢源,干預奪嫡之爭,這些官家都心如明鏡.。”
官家是否心如明鏡,林靈素不清楚,他也只是心口,堵住的徒弟的口而已。
最後,林靈素道:“是龍,是蟲就看這一次了。衝破險阻那就是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再也沒有人能夠擋住蔣忠的前進,連官家都不校過不去就是蟲,死了也好。如果他與遇水化龍,那我就侍奉他為主公,整個神霄派為他賣命,你嫁給他,如果死掉了,那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了。”
“我才不願意嫁給那個大色狼。”這話的時候,林凌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臉紅。
其實,林靈素內心也很矛盾,他知道蔣忠一旦出事,那今後對自己來也算大麻煩,可是想要營救是很困難得到,畢竟得罪官家的後果很嚴重。
蔣忠在家中接見了梁師成,這座佔地五百畝的院落在汴梁城的東門外,是燕王趙俁送的,他是第一次入住,也是第一次接見客人。
在密室裡面,梁師成不知道如何開口,只是一個勁的喝悶酒。
蔣忠似乎早就知道梁師成來意,於是就笑著道:“不用為難,不就是官家要處死我麼?”
生與死,蔣忠看得很淡,很淡,畢竟已經是兩世為人,又怎麼會看不開。況且,他的認知世界之中,剛愎自用的宋徽宗趙佶,想拿下自己,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也沒有必要因為這件事情自尋煩惱。
“你知道,那你為什麼還來京師。”在梁師成看來,蔣忠手握重兵,糧餉又不在官府掌控之中,完全可以抗旨不進城,那樣的話官家也沒有辦法。他都懷疑這個蔣忠是不是那根弦出問題了,朝廷壓根就對於這支部隊沒有什麼約束力,幹嘛非得來到城中送死。
“我進京城,就是來看看老朋友,吧你準備怎麼殺我。”
“不是我要殺你。”
蔣忠搖搖頭,他笑著道:“沒有什麼區別。關鍵是,你準備讓我怎麼死。”
實話,梁師成還真的不知道讓蔣忠怎麼死,很顯然不能鎖拿下獄,那樣的話很難堵住悠悠眾口的,要知道太學生遊行鬧起來還是很聲勢浩大的。
看到梁師成一臉為難的樣子,蔣忠笑著道:“官家沒有辦法正大光明殺我,那樣的話會被全下恥笑。至於秘密殺害,不管是六扇門,還是皇城司都做不到。我倒是有好的方法,你不妨一試。”
“你不是開玩笑吧,竟然給我出謀劃策來殺死你。”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蔣忠一臉嚴肅地道:“我有幾個方案,你直接報給官家,看他如何抉擇。這樣就把你摘出來了,否則,我死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既然如此,梁師成也不再做作,他苦笑著道:“賢弟請講,我一定一字不漏的向官家傳達,你未聊心願,我也儘量給你達成。”
“第一個方案是下旨請我入宮,要知道進宮是不允許帶兵器,帶士兵的,在宮中隨時可以殺死我。第二個方案是直接賜毒酒,那種緩慢死去的毒酒,這樣就可以掩人耳目,沒有知道我怎麼死的。第三個方案把我送到西線,讓童貫老賊想辦法在戰場上弄死我。至於其他的方法,肯定殺不死我的。當然不排除我和官家爭女人,官家惱羞成怒,下旨把我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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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很簡單,幾個方案都可取,實際上操作起來難度係數都很大,梁師成一時間也看不出來那個方案合適,只能先應付下來,讓官家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