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道君皇帝動怒了，林靈素暗自高興，於是就開始說道：“地香是三頭並進，主要是講的一種心境，只有左右均衡了，才會安然太平，否則就會出現難以出頭的境界。”
“請老神仙詳解。”這裡道君皇帝沒有聽明白，他說道：“人香可以說指的朝局，那麼地香呢？”
“拓地千里。”既然答應了蔣忠，那就必須把李師師的問題解決了，林靈素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說道：“本來宮闈之事不應該外人多問，可是為了陛下早日修成正果，貧道也只好攬下這樁罪。”
“不管講什麼，都恕你無罪。”道君皇帝隱隱約約也能猜到什麼，這的確是很隱私，不過老神仙既然能猜到，也就沒有什麼忌諱了。
林靈素說道：“宮內一潭死水，沒有靈氣，對陛下修行無益，宮外有仙氣環繞，對陛下必定大有助益。然，仙氣未能聚集，尚需時日，一旦‘九天仙子下凡塵’，仙氣聚集，定有助益。”
‘九天仙子下凡塵’可以說滿京城都知道，只是究竟為何而做，知道的人屈指可數，現在老神仙提出來了，那就應該知道其中的緣由了。道君皇帝老臉微紅，他笑著說道：“九天仙子下凡塵，只不過是王黼等人玩大的把戲，真的對朕修道有益。”
“仙氣逐漸形成，必定大有助益。”林靈素看穿了道君皇帝的色心，也不拆穿，於是接著說道：“然仙氣形成需千日方成，因此，陛下可近觀仙氣，然絕不可改變。否則仙氣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聚集了。”
千日，也就是三年，絕色傾城的仙子在身邊，三年才能採摘，這讓道君皇帝有點鬱悶，他擺擺手說道：“即便是有仙氣，好像和拓地千里沒有什麼必然關係吧。”
“仙氣只是有助於陛下修行，拓地千里指的是幽雲十六州，很顯然陛下需要一名武將，一名福將。”在這個時候，林靈素知道對錯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夠自圓其說其他都不是問題，他接著說道：“遼國式微，和金國惡戰，屢戰屢敗，已經沒有了昔日鋒芒，在這個時候，如果說和金國達成協議，南北夾擊，收復幽雲十六州也就水到渠成了。”
雖然這些話有很大的忽悠成分，但是道君皇帝這個好大喜功，剛愎自用的官家還真的相信這是天賜良機，他沉思片刻之後，笑著說道：“朕已經定下來前去金國的特使，很快就可以達成協議，只要是戰機出現，童樞密使統西軍揮軍北上，即可完成進軍幽雲十六州，為什麼還需要什麼福將呢？”
不需要福將，那這一切都和蔣忠無關了，這顯然不符合林靈素的利益了，他不緊不慢地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是遼國已經腐朽不堪，即便是和金國南北夾擊，拿下幽雲十六州也是一場惡戰，也絕非一朝一夕可以拿下的。況且，神宗留有遺照，收復幽雲十六州者可為王。但是如果一個宦官做了郡王，恐怕文官集團會炸鍋的，這倒不是什麼問題，就怕文官故意掣肘，到時候不僅不能收復幽雲十六州，搞不好還會兵敗垂成。”
該死的文官集團，這點的確是道君皇帝窩火的地方，官家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消失了，他擺擺手說道：“這件事情先不談了，你說一下天香圖吧？”
眼見道君皇帝不悅，林靈素就知道自己有點過了，於是就說道：“左右兩柱香齊頭並進，不偏不倚，才能夠彰顯中間的尊貴。一邊高，一邊低，最終會影響中間尊貴的，必將打破平衡。”
這個問題，道君皇帝倒是看得透徹，不需要林靈素說明，很顯然是在暗示只有太子和惲王齊頭並進，相互爭寵，相互制約，才能夠有利於自己居中調解。如果太子一支獨大，搞不好會威脅到皇權。
這個時候，道君皇帝又想起了太子讓人深夜去開封府衙撈人的場景，頓時心中闇火上升，暗自打定主意，要敲打一下太子，給惲王放權，相互制約，才是正道。
給惲王放權，收復幽雲十六州，官家腦海裡頓時就有了主意，他笑著說道：“老神仙，如果由惲王出任徵北大將軍，當監軍，再由童樞密使領軍，是不是這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官家刻意迴避福將，林靈素就知道這個時候再提及蔣忠的話，會觸怒龍鱗，於是就說道：“惲王天資聰慧，定能夠勝任。”
“好了，朕累了，老神仙先下去吧。”
走出來的時候，林靈素不由得暗自慶幸，他自言自語道：“蔣忠，貧道也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後面究竟如何，那就憑天由命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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