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聽屬下解釋!”錢江的親信臉上有一絲懊悔,早知道就不讓他們玩得太過火,誰知道尊主今日起了個大早來練功,還正好聽到了動靜。不用想,他們又要加大訓練量了。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都看到了。”玄司北的話輕飄飄的,不帶一絲薄怒,視線最後落在那個臉上紅暈未除的暗衛身上,深深看了他一眼。
沈青城比錢江對這方面更敏銳得多,見尊主盯著那個暗衛,心下暗道不好。
就算尊主平日裡不顯山露水,他也隱隱看得出來尊主對那個新來的無名稍有縱容,她出現的時機太過微妙,尊主也不允許他們打探更多,這樣一想,難道是……
不好,尊主不會殺了那個暗衛吧?
“叫錢江來。”玄司北卻又像是沒對那暗衛有任何特殊,目光只是多停留了一會兒,就淡淡移開。除了沈青城以外,在場的其他人幾乎都以為他是因為他們紀律不嚴而怒。
錢江低著腦袋匆匆被沈青城的人給帶到了玄司北面前,臉上盡是懊悔。沒想到他就是離開一陣子就出了這麼多差錯,還被尊主看見了——尊主今天的樣子雖然平常,氣息卻好像比以往更恐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幻覺:“是屬下管教不嚴!任憑尊主發落!”
玄司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輕描淡寫地說道:“準你一個立功的機會。”
嗯?
錢江雙眼睜大,不敢置信地抬起了腦袋,眼中多了幾分激動之色。
尊主什麼時候這麼仁慈,不僅不處罰他,還要給他機會立功?
“姬曄剛好今日回宮,邊關正缺一員大將,今日你就帶著這些人上路,去邊疆補上空缺。”玄司北冷冷看了他一眼,“魏隊蠢蠢欲動,如若能為百姓守住關口,便是為燕國立功,到時你便可名正言順加官進爵。”
跟在錢江身後的一眾暗衛都傻了。
這雖然是立功的機會,但被發配到了邊疆,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說不定一輩子都無緣再進皇宮。再說,若有魏隊來犯,他們連性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尊主這是明賞暗罰吧!
沈青城雙眸眯成了一條細縫,看著暗衛隊伍裡那個被“重點關注”的臉紅少年,再看了看狀似平靜而漠然,絕口不提無名之事的尊主,心裡緩緩形成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可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猜測。
畢竟,尊主的心思實在難猜,看上去也不像是會為情所動的人,平日裡似乎待無名姑娘如常,偶爾有些特殊之處,也有他的解釋,但不知為什麼,他仍會覺得異樣。
看著尊主那張平靜淡漠的臉,他又不由得有些期待,甚至隱隱約約覺得有趣,若是在那張對一切漠然而顯得高深莫測的臉下,隱藏著平凡人所擁有的情緒……不知道尊主吃起醋來,心裡在想什麼?
沈青城心裡面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此猜想之後,免不得心思就活絡了幾分,想試探一二:“尊主,此事可能有些不妥。”
“說。”
“據我所知,無名姑娘經常跟在錢江左右,似是對錢江有意。”他特意湊到玄司北耳邊,正兒八經地低聲說道,“如若把錢江調去了邊關……恐怕無名姑娘也會跟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