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
剛才見他滿臉欣賞、對她處事的才能無比認可的模樣,她滿心以為他會找她問這些奏章該如何處理的……萬萬沒想到玄司北這樣的人也會關心情感問題!
難道他又有了心儀的物件?
不對,難道說他……
想到這層可能,宋悅額上立刻冷汗密佈,下意識往後一縮,連人帶椅跌跌撞撞向後移了許遠。
玄司北垂眸,目光落在她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的指關節,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嘴角不由得抿了抿,改口道:“不過她年年紀比你大些,經歷也與你無絲毫相似之處,或許我問錯了人……算了。”
宋悅一愣。
既然這樣,那說的肯定就不是她了。也是她最近太過敏感,才容易多心。他真正學會愛一個人的話,或許是件好事。
真正把人放在心中獨屬的位置,便容不得她受分毫委屈、小心翼翼而唯恐她厭惡——她以為玄司北這種性格的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情感,但她沒想到,他也有長大的一天,在他心裡也會有這麼一樣能降服他的女人,以他的能力都不能擁有,想觸碰卻又不敢觸碰……想想還有點小心疼。
【喂,別以為忍住不笑就能掩飾你話語裡的喜聞樂見!】
宋悅:……爸爸是真的心疼他。
“等等!這個問題……畢竟同為女子,我或許知道。”她沉下嗓音,面色嚴肅地把凳子拖近,開始認真教他如何把妹,“其實想要女人不厭惡你,只要投其所好。比如說先隱藏掉自己不可描述的陰險目的,裝作溫和而平易近人的樣子在她毫無防備之時接近她,讓她習慣你的存在……對了,司空少主在這方面就無師自通,你可以學學他……”
“司空彥……?”玄司北雙眸微微一眯,似乎是想起了方才養心殿之事,霎時間透出幾分冰冷的危險。
宋悅一抬眸,那種隱約的冰冷氣息又在瞬間消弭,她只是奇怪的皺了一下眉,就又繼續說了下去:“題外話說多了……當一個女人習慣你的存在時,你就成功了一半,但此時你也不能毫無預兆地親近她,那樣會嚇壞人的,搞不好要前功盡棄。最好是一步步讓她跳進你的陷阱,啊呸,讓她愛上你。反正意思就是循序漸進、水到渠成,切記不可操之過急,想想要是她喜歡到無法拒絕你的地步,你還怕她因為你的親近而畏縮?”
【宿主你分明不是當知心姐姐的料,誤人子弟技能倒無師自通。】
系統立馬被宋悅遮蔽。
她信誓旦旦地看向玄司北,就差沒拍著胸脯打包票說一定能讓他成功脫單。更詭異的是,玄司北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竟然認同了她的話。
“原來如此……那如何取得她的喜歡?”玄司北問道。
“愛非索取,不要抱著功利心。”宋悅面無表情。
“若是以前做過對不起她的錯事……又如何彌補?”
“用你的真心去換。”面色逐漸冷漠.jpg
她終於知道了為何玄司北連通房侍妾都不曾有——這種常識對他來說,竟然是第一次聽!
看來她是要好好給他科普了!
……
給玄司北解答情感問題之後,趁著姬曄還沒來燕都,宋悅特意跑去錢江那兒問了問莫清秋的現況,又在“不經意”間和沈青城同時挑揀奏章,裝作無意識地問了問司空彥最近如何。
她的屍體已被玄司北下葬,據說那天他瞞了所有人,就連運送棺材的人,都嚴嚴實實地封了他們的口。厚葬是厚葬,就是有點詭異。
玄司北的秘密埋葬,竟是不想走漏風聲而讓些無幹之人知道姬無朝的死訊,他封鎖了所有訊息,連部分官員都不知。宮變那天親眼目的他和她決裂的那些官員們,要麼就是他的死忠,要麼就已經被封了口,有些嘴巴不嚴的,更是被直接做掉了。
新任的禦史大夫書寫的,也將宮變之事粉飾太平,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只知道小皇帝姬無朝身體抱恙,讓廉潔勤政的相國大人出面把持朝政。他身為楚國皇室的訊息,也沒走漏出去,因為上任來拔除了幾任貪官,還贏得不少民心。
就是這點,讓她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