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的幾句交談,實則是彼此之間的相互試探。
幾句話之下,趙夙便大致明白,整件事情姬無朝是蒙在鼓裡的。
父皇說,姬無朝有個實力不容小覷的父親,只是不知道怎麼的,才生出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直到收購糧食的幕後之人被證明是姬無朝,父親的最後一絲仁慈耗盡,才動了殺意。
他早就知道父皇將燕國視為眼中釘,卻沒想到姬無朝父親孝德帝竟然做了那樣不可饒恕的事……現在仔細想想,父親也許並非怨燕國百姓,甚至還有些維護,不然在燕國對楚國動兵之時,他們有足夠的機會趁虛而入,對來此收糧的燕國商人也沒那麼警惕,父皇怨的其實只是孝德帝吧?
可惜孝德帝已死,怨氣需要一個出口,只能發洩在他唯一的兒子身上。
對此,趙夙心中暗道可惜,只是他也無力改變什麼,不敢對姬無朝透露半點計劃。直到姬無朝離去,才又回到原位,重新起草寫了一封給父皇的信。
……
和趙夙閑聊了一番,宋悅並無太大收獲,只是從他的只言片語中,察覺到了趙帝對她的惡意。
本來,六國的皇帝之間互看不順眼,是再正常不過的了,畢竟看誰都像是敵國。可趙帝似乎不一樣,只能從飛羽和趙夙的隱瞞之中,推測趙帝和她的上一輩有什麼過節,但具體是什麼樣的仇怨,她尚且不知。
飛羽一定知道其中曲折,只是這死腦筋不肯告訴她,她也不想對自己人下手,強逼他說。不過,再從娘親對姬無朝處處細致的照顧、高階化妝術、變聲鎖以及一個通向皇宮外的隱秘通道看——娘親生前也是個厲害人物。
宋悅:系統,我懷疑我有個十分牛逼的瑪麗蘇身世。
【燕國皇室血脈還不夠牛逼嗎?】
宋悅:不,我覺得可能還有更牛逼的。
這麼一想,母親給她的助力實在是太多了,不僅是能扮作男裝的這些東西,還有暗中護她周全的影衛們。
宋悅沉思著,回到寢宮,特地把飛羽給叫了出來:“下來。”
飛羽落地。她的目光從未如此認真地打量眼前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忽然在他受驚的目光中走近,一把揭了他罩面的黑紗。
那張冷峻的臉十分賞心悅目,就像是千挑萬選而出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探究的目光,飛羽輕輕後退一步,死死低下頭,有些慌張:“皇上,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為好……莫要為難屬下。”
“我不為難你。”宋悅知道影衛多會被主子灌輸一些忠義的念頭,他畢竟是娘親帶大的,她只是正好撿了個漏而已,“把衣服脫了。”
她說得輕松,也沒覺得是回事兒,只是一向保守而規矩的飛羽紅了耳根,又退了一步。
宋悅:……看著還以為她要強行對飛羽做什麼呢。
“沒叫你侍寢,脫上衣。”她想確認一樣東西。
飛羽這才有些不情不願地慢慢解開釦子,她哭笑不得,讓他背過身去,直接把他衣服扒了下來。男人富含肌肉線條的後背上,赫然是一個古老而複雜的字元紋身。
這是一個象徵。
宋悅輕輕撫上那個字元,暗暗記下。飛羽有些無奈,知道她意欲探知真相,而自己卻沒法阻止,夾在兩難之間,只能做自己的分內之事:“前主子特地囑咐……是為你好。皇上,答應屬下,切莫再與趙國皇室有過多交集!”
“這……我恐怕辦不到。”
宋悅說完,便見飛羽回頭,那懇切的目光,讓她不由得鬆了口,“你那什麼眼神……不,我的意思是,等糧食這筆銀子到了,讓他簽了那些協議,再放他回趙國。他人都回了趙國,我們能有什麼交集?”
“如此……甚好。”
……
只有宋悅知道,自己唬了飛羽一把。
她不想讓他太擔心,卻也不想讓他過多的參與進她即將要做的事情中——她不會那麼簡單就放任趙夙回去。
燕國皇宮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她可不是他那土豪老爹,供他在宮裡白吃白喝的住著,偶爾還要被他消遣。
司空彥和飛羽很乖,唯有趙夙這廝對她極不友好,80的忠誠度太危險了,她必須想個法子把他也變成忠臣……用人格去感化他!
【宿主你純粹就是怕達到100,解鎖地獄模式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