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忠誠度:司空彥76,飛羽89,趙夙40。趙夙是敵國太子,這個好理解;司空彥這人本來疑心病就重,對你是感恩,不是滿值也正常,不過飛羽嘛……身為影衛,對主子忠誠度未滿,這就很奇怪了。】
宋悅頭一次覺得系統分析得挺對。
一陣長久的靜默後,在她夾雜著幾分嚴肅的目光注視下,飛羽輕輕低了一下頭,又像是急於表現忠心,迫切地抬眸尋找她眼中殘存的親切,話語多了幾分無措:“是前主子吩咐屬下……不要對任何人說。”尤其是對姬無朝。
“我娘?”她還以為是什麼匪夷所思的原因……瞧把飛羽給嚇的。
“是……原因請恕屬下不能多說,皇上只要小心,遠離那個趙國太子。”飛羽道。
宋悅不由得腦補了一系列關於姬無朝母親的愛恨情仇,按照狗血劇的邏輯,半開玩笑半作真地問道:“趙夙和我一般大,我娘該不會是和趙皇有什麼糾葛吧……”
飛羽離去的背影忽地頓了一下,一個字也沒回答,倏地消失在傍晚的空氣中。宋悅看他的習慣動作,表情一滯。
該不會真給她胡說八道的猜中了吧?她的記憶裡根本沒有姬無朝的娘親存在,還是這世才接觸到有關的人和事,一切都只是道聽途說。
這麼一想,她的變聲鎖是娘親找魯十三打造的——魯十三是什麼級別的工匠,得要多大的面子才能請動他!姬無朝的娘如果只是一個深宮中的娘娘,又是怎麼瞞著燕帝出宮找他打造了這麼個鐵疙瘩?還有飛羽他們這些訓練有素的影衛,娘親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能訓練得出這些人?
再加上通往皇宮的密道,特意買在不起眼處的小院子……可見其先見之明。不單單是睿智,更多的是神秘。
為什麼要讓姬無朝女扮男裝坐上皇位?難道這些陳年舊事之中還隱藏著驚天猛料?
【宿主,你真八卦。】
宋悅:不不不,我只是對趙夙有點興趣而已,飛羽說趙夙可能對我有威脅,雖然不知道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多點心眼總是好的,我可沒多餘的複活幣換。
【被你這麼一說……現在有六顆金丹了,要不要換個複活幣,保保險?】
宋悅:不!拒絕立fag!
【皇宮裡處處都是危機,一不小心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宿主真的不考慮來一個?】
宋悅:……我能應付。
她一骨碌爬起身,冷冷穿上龍袍,擺駕去了景仁殿。宮宴她是必須要露面的,免得留下一個怠慢趙國太子的話柄。
燕國不想以前那麼窮了,國庫有點餘錢,再加上皇叔在,她也不好意思把宮裡弄得太寒酸,就叫人把原本禦膳房的廚子重新請來了。一個個宮女步履輕盈,託著銅盤陸續將瓜果、酒水、點心與其他小菜擺上桌,宋悅特意看了看菜色,不錯,沒丟大燕的臉。
殿中的擺設無時無刻不彰顯著奢華,桌上的物品一應俱全,等會兒還有舞姬登場,那都是賞心悅目的美人兒——
宋悅坐在了最高位,雖然後背一陣陣的泛著涼意,但本該有的帝王氣勢不能丟,挺直了脊背,硬生生負著雙手向前走,故意忽略兩邊坐席間來自幾個不同男人的詭異目光。
反正她身為皇上,不用坐在他們身邊,只要他們不隔空問話,她就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等會兒她就假裝喝醉,早點撤退,以免被皇叔攔在路上。
皇叔的坐席離她最近,他的目光強烈得不容忽視,似乎一直在瞪著她。司空彥則沒那麼明顯,只是似有若無地頻頻看向她,她裝作不經意的回望時,他也不閃躲,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嘴角弧度意味深長。
玄司北輕輕垂眸,一身白衣給了他清雅的貴氣,思緒像是脫離於這喧鬧的宮殿。他正漫不經心地拿起面前一塊桂花糕,問向司空彥:“聽說……前些日子你沒去皇宮,而是去了醉花樓?”
“玄虛閣的訊息果然靈通。”司空彥依然淺笑,並不試圖解釋什麼。這副大方磊落的態度,反倒不引人懷疑。
“而且,那日你還向趙夙要了一個女子?”玄司北雙眸微微眯起,不動聲色問道。
這話雖然聲音夠小,但宋悅仍然看懂了他的口型,一顆冷汗從額角滑落。
高位上,她有點坐不住,不由得緊張地捏起了杯子,看向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