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玄司北應該沒發現床頭的異樣,或許是她及時的出現,讓他全身心陷入了思索,沒心思想其他。
怕勒疼她,玄司北迴過神來,輕輕松開摟住她身子的手,看向床頭時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有些漫不經心地安撫道:“無礙,只是想到了些煩心事。”
宋悅見他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忍不住想趁機欺負欺負,畢竟要是長大了估計沒這機會。揉了揉他的頭發,又捏了捏臉,見他有些分心看向床頭,一狠心,在他光潔細嫩的白皙臉蛋兒上親了一口:“乖,都會過去的。喜歡吃什麼?為娘給你做。”
畢竟他在悅來客棧幫了她一把,要不然,想脫身,非得把皇帝的身份說出去不可,到時候面子裡子都給丟光了。想到這裡,她甚至還想抱著他親個幾口。
玄司北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可疑的淡紅,迅速間,腦海裡其他念頭一掃而空,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臉頰方才的觸碰上,呆了良久,忽然轉身跑了出去。
宋悅:“……”
可能她看上去真的有那麼嚇人吧。
……
翌日,玄司北一大早就去宮中給她批摺子,拉開被子輕手輕腳地下了床,臨走前還在她桌上放了些她愛吃的東西。
宋悅想著時間也快到了,等玄司北走了有一會兒,確定他不會再折回之後,便開啟了暗道開關。
剛想透過密道回宮,忽然院外傳來一陣均勻有力的敲門聲。
宋悅嚇得趕緊把暗道合上,又想辦法用刀在床頭輕輕劃撥了幾下,削掉一些原有的雕紋,製造出一些細小的痕跡,才前去開門:“來了來了!”
人在這種微小的雕紋之中找機關的時候,一般是順著紋路推敲,她事先知道機關的位置,就不需要紋路了,此時將其改變方向,可以起到一定的誤導作用。玄司北昨天沒摸出來,今後就別想摸到機關。
她徹底放了心,神清氣爽地開啟了門,開口就道:“小……”
不是玄司北。
面前是一身黑不溜秋的陳耿,顯然是他敲的門。在他身後,一身富貴華麗的司空彥正緩步踏上臺階,見她開門,露出一抹從容而禮貌的淡笑:“宋姑娘……”
話音未落,宋悅臉色一黑,“嘭”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六國之間頗具傳奇色彩的司空家少主,連帶著他一幹牛氣沖天的下屬,就這麼被晾在了門外。
宋悅現在只要看見司空彥那張臉,就會忍不住想起昨天的黑歷史,關上門後,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轉身就回了屋子,任外面的人十分守禮的敲門,就是不應。
【宿主你不是冷靜下來了嗎?】
宋悅:那也得報複他一把!誰叫他親口說的不想見我!
院外的司空彥敲了好一會兒門,臉上並未見絲毫不耐,見裡面依然沒有動靜,知道宋悅似乎是有意不見他,輕輕一嘆。
“宋姑娘,我就要離開燕都了,想到今後或許沒機會再見……”便有些失落。
原本他無需親自上門的,或許是她那天走得太幹脆,讓他有些念念不忘,想再見她一面,鬼使神差之下,他才來到了她的門前。
這次燕國皇帝姬無朝敗了他對燕都的好感,加上昨天的得罪,燕都約莫待不長了。他還有要事去趙魏兩國,也不能耽誤。如此,便要與她分隔兩地,莫名有些不捨。
明明是沒見過幾面的人吶……
宋悅雖然不聲不響,但司空彥的話語透過空寂的院子,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聽到他說要走,她終於有點坐不住,騰地站起了身,走去開門。
就算不能讓他成為忠臣,好歹也要留他一段時間。只要能阻撓他親自去趙魏兩國,用哪個身份都一樣。
見大門重新開啟,想見的美人兒也站在了眼前,司空彥的眸中緩緩溢位了溫柔的笑意,在她邀請之前,並不著急進門,而是禮貌的站在了門外,雖然他很想進去:“打擾宋姑娘了。實在是行程有些趕。”
“道別有什麼用,要走還不是會走。”宋悅臉色並不是很好,擋在門前,似乎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且對他遠行的計劃耿耿於懷,“你要去,隨時可以去,不用跟我說什麼。”
她的態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冷漠。
司空彥心下一緊,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揣摩著自己是否有那些地方做得不妥,讓宋姑娘不悅。他向來懂得察言觀色,回想她所說的話——她似乎不希望他遠行。更多的原因尚未可知,只是那股突然而來的冷漠,讓他有些心慌意亂。
他下意識地碰了一下心髒的地方,像是徵求她的意見,提議般試探性地斂眸問道:“姑娘若是有意,我便放下手頭上的生意,不再遠走,專心與姑娘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