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樹在可飛的陪伴下,彷彿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踉踉蹌蹌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就昏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他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穿著藍色背帶褲,雙手插兜,嘴裡叼著棒棒糖的小男孩在指責自己,“你是個騙子,我不要再和你玩了。”轉身消失在迷霧當中。
蔣樹就在迷霧籠罩的環境中找不到方向,突然一隻手出現抓住了他,他一驚轉身看到了戰藍,戰藍露出憤怒的表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不是的,戰藍,我這也是有苦衷的。”
戰藍指著遠方,在迷霧籠罩著遠方,一棵全身通透,散發著藍光的樹格外醒目。“那就是傳說中的藍樹,我要去那裡許願,跟你永遠在一起。”
“戰藍,你別亂來,根本就找不到路,你怎麼過去?”
戰藍臉上露出訣別的笑容,然後縱身向藍樹的方向奔去,卻突然消失了。
霧氣散盡,蔣樹才發現自己站在了一個懸崖的邊緣,懸崖深不見底,藍樹就在懸崖對面,剛才戰藍縱身一躍,原來是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不!戰藍!”蔣樹雙腿跪在懸崖邊上,“戰藍!你回來!我不想失去你!”他喊得悲痛欲絕。
“小樹,小樹,快醒醒!”蔣樹在昏睡中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身體不斷的搖晃,他使勁睜開了眼睛,發現可飛正在喊著自己的名字。
看到蔣樹醒過來,可飛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不斷地出虛汗,嘴裡還不停叫著戰藍的名字,是不是做噩夢了?”
蔣樹面色蒼白,露出一絲苦笑,“沒事。”
可飛說,“小樹,你就別瞞著我了,是不是跟戰藍分手了?戀愛失戀啥的都很正常,晚上哥們陪著你去大喝一頓,不醉不歸!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蔣樹心裡說,真的會過去嗎?
面對可飛拽著自己喝酒,要為自己消愁的熱情勁頭。蔣樹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只好任由可飛自作主張。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人生的第一次初戀,第一次失戀,他都是第一次嘗試。
其實可飛從出生以來,戀愛史也是屬於零,除了跟那個死纏爛打的糖葫蘆,他貌似也沒有什麼經驗。
晚上兩個人在隔著學校兩三條街道的火鍋店,大吃大喝一頓,晃晃悠悠互相攙扶著就往學校走。
“小樹,這個愛情就是屁,你就當放了一個屁,聽個響聲就算了,留著也沒用。”
“對!就當放了一個屁!”蔣樹喝多了,腦瓜裡還是昏昏沉沉的,隨聲附和著。
“放心,以後哥們陪著你!不會讓你吃虧,下半輩子,我跟你一起過了!”可飛拍著胸脯保證。
可飛正信誓旦旦地作保證,身後傳來糖葫蘆冷冷地聲音,“你下半輩子跟他過,我怎麼辦?”
可飛打了一個冷顫,扭頭一看,糖葫蘆和戰藍兩個人正站在他們身後。
“我不管,我要跟小樹在一起,你同意就咱們三個人一起過,你不同意我就跟小樹一起過。”一邊手,一邊還把蔣樹摟在懷裡。
看到這個情形,糖葫蘆哭笑不得。
戰藍一把將蔣樹拉到自己懷裡,順便把可飛推到唐福祿的身邊,“你自己的人,自己看好了。”
可飛在唐福祿的懷裡不停掙紮,“糖葫蘆,你放開我,我要跟小樹在一起!戰藍,你不是東西,把小樹拋棄了,還回來做什麼?”
唐福祿不停地安慰喝醉的可飛,“他們兩個人的事,讓他們去處理,咱們別攙和了,走,哥哥帶你回去睡覺覺了。”說著,隨手叫著一輛計程車,兩人上了車,留下蔣樹和戰藍在一起。
戰藍望著蔣樹醉醺醺的樣子,心裡的痛又一點一點湧上心頭,“小樹,你告訴我,咱們還有和好的希望,好不好?”
蔣樹望著眼前的戰藍,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他的臉頰,“是你嗎?戰藍。”
“是我,小樹!”
“咱們分手了,你還回來幹什麼?”
“我不相信,你會為了十萬元和我分手。”
蔣樹聽到這句話,醉意醒了一半,他意識到,此刻再不果斷一些,恐怕戰藍不會死心,“戰藍,你別再在來找我了,咱們不可能了。”
說完推開戰藍,自己蹣跚地往馬路對面走去。
他只想著盡快擺脫戰藍,卻沒有看到一輛汽車由遠及近駛過來,刺眼的燈光和刺耳的喇叭聲。
“小樹,小心!”戰藍一把推開蔣樹。
“砰!”戰藍躺在了汽車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