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福祿似乎看出了蔣樹心中疑問,一邊用手肘碰著戰藍,一邊露出揶揄的笑容,“戰藍,這次薛薇來不會又是來逼婚的吧。”
戰藍夾了一塊牛肉,放到自己面前的盛米飯的碗中,就著米飯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絲毫不理會唐福祿這茬。
可飛聽到唐福祿的這句話,八卦之魂開始燃燒了起來,“逼婚,怎麼回事,戰藍訂婚了嗎?”
唐福祿擺出一副說書人的樣子,開始講述戰藍那段兒時不為人知的歷史,“話說,那是在戰藍七八歲的時候,我們和薛薇因為父母交好,所以經常一起玩,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郎才女貌......”
“形容詞你就別說了,說重點。”可飛打斷了唐福祿的排比句。
唐福祿只好作罷,繼續說,“那個薛薇不知道從哪裡聽說,自己和戰藍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被父母私底下約定,如果是同性就結為親兄弟,如果是異性就結為夫妻。”唐福祿看了戰藍一眼。
“於是,從七八歲開始,戰藍就被薛薇開始逼婚,十年前從未中斷過。”唐福祿露出可憐的眼神看著戰藍。
“薛薇是不是一個醜八怪,長得非常難看?”可飛興致勃勃地問。
唐福祿伸出右手的食指,左右晃動,“no,no,no,非但不難看,還是一個美人胚子,當年追她的男生沒有一個連,也有一排那麼多。可惜薛大小姐除了戰藍,誰都看不上。”
唐福祿突然裝出含情脈脈的表情望著戰藍,“當然,如果我是薛薇,我也會喜歡戰藍的。”說完,還作勢要往戰藍肩膀上靠去。
戰藍躲開了唐福祿的性騷擾,然後回應了一個字,“滾!”
“好嘞。”唐福祿立刻坐好。
可飛看到唐福祿賤賤的樣子,莫名還有些可愛。
蔣樹聽到唐福祿講薛薇的這些事,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自己對戰藍的過去一無所知,戰藍的成長中自己只是一個影子,又有什麼資格和戰藍在一起度過餘生呢?
蔣樹勉強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戰藍,如果薛薇長得漂亮,還那麼喜歡你,我覺得你可以考慮考慮和她在一起。”
戰藍正準備夾菜的手停在了半空,剛才還和氣融洽的空氣,頓時跌入冰點,空氣開始凝固,“蔣樹,你說的是認真的嗎?”戰藍的口氣很冷,冷得都能鑽到蔣樹的心裡,讓蔣樹的心凍得化不開。
唐福祿一看大事不好,知道自己闖禍,趕忙收拾了一下東西,站起來拉著可飛往外走,“可飛,我感覺有點冷,咱們先回去,讓他們兩個吃吧。”
可飛戀戀不捨的說,“我還沒有吃飽呢。”
唐福祿由不得可飛再吃,“寶貝,路上咱們去吃更好的東西,順便討論一下攻受的問題。”
唐福祿拉起可飛,飛也似的跑出去。
餐廳,只留下蔣樹和戰藍兩個人。
“你說的是認真的嗎?”戰藍問了一遍。
蔣樹感覺有塊石頭堵在了胸口,嗓子眼裡堵著棉花一般,吐字都開始變得費力起來,他逞強地說,“當然,你們是青梅竹馬,按理說在一起也正常。”
“蔣樹,你知道我喜歡的是你。如果論青梅竹馬,咱們兩個相識更早。”
“可是,我沒有陪你一起長大。”
“你一直都在陪著我。”戰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在我的心裡,你無時無刻不跟我在一起,我心裡只有你,容不下別人。”
蔣樹此時內心澎湃,他又何曾不是呢,哪怕是失憶了,自己也記得在生命中出現過的戰藍,也能回憶起兩人說過的每一句話。
記得戰藍送給自己的棒棒糖,記得戰藍送給自己的藍樹吊墜。
蔣樹摸摸胸口的藍樹吊墜,把它摘下來,放在手心,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你,戰藍,能夠認識你,我很開心。你是我除了父母和爺爺之外,最親近的一個人。”
戰藍有些心疼,把手放在蔣樹的手心,兩個人手掌疊合在一起,藍樹吊墜緊緊地貼在兩個人的手掌中間。
“蔣樹,你知道藍樹的故事嗎?”
蔣樹望著戰藍,戰藍娓娓道來,“在彩雲之南,有一種樹是藍色的,藍色的樹幹、藍色的枝杈、藍色的葉子,開出來的花都是藍色的,它能夠幫助人們實現任何願望。如果能夠找到這棵樹,就能找到幸福。”
蔣樹心揪住一般地疼,他不想因為自己去破壞戰藍現在幸福,他們如果在一起,勢必會遭到戰藍家裡人的反對,蔣樹知道家人的重要,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讓戰藍眾叛親離。
“戰藍,這藍樹吊墜,你拿走吧。我覺得,也許有人比我更適合他。”蔣樹翻過手掌,把吊墜壓在戰藍手心裡,起身離開。蔣樹擔心自己再繼續待下去,真的要崩潰了。
戰藍沒有想到蔣樹這麼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