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詭異的角度反向朝下壓。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嚎叫響起,伴隨著骨頭可怖的斷裂聲。
“你可真是太聒噪了。”容淮噙著笑,輕輕鬆鬆折斷了他的指骨,他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中,問少女拿了張紙巾,慢條斯理擦起了手。
動作優雅矜貴,彷彿剛才的暴戾只是幻覺。
混混們反應過來,步步逼近。
“容淮。”荊羨不放心地扯了扯他的襯衫下擺,朝門邊努了努嘴,示意跑路。
他沒理,反倒淡淡道:“你站遠點。”
這是要開打的架勢了。
胖子還在鬼叫:“你們都他媽愣著幹什麼,趕緊上啊,給我打斷他兩條腿!”
容淮卷高袖子,笑意加深:“對,一起來吧,節省點時間。”
黃毛都抄起凳子了,聽到少年的這句話,莫名遲疑了。他是黑市拳場裡負責盤外圍的莊家代理人,每場搏鬥都會去現場觀戰,自然見過這家夥在臺上不要命的姿態。
上個月幾乎是一炮而紅,被人打得下頷骨錯位了都沒喊停,奇跡般反敗為勝,當時可真是如同阿鼻地獄修羅降臨,想起來都叫人起雞皮疙瘩。
“老大,要不還是算了吧。”他摸摸鼻子,感到後脖頸涼涼的,小聲湊過去道:“九爺還挺喜歡他的,指不定是國王之夜的搖錢樹呢。”
道理誰都懂,就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胖子臉上青白交加,遷怒地甩了黃毛好幾個耳光,發洩完畢後咬牙切齒地看向少年:“你別得意,要是下週輸了,看我怎麼弄死你。”
“好呀,我等著。”容淮拉開門,冷笑了下,隨即帶著少女走了。
深夜十二點,又是地處偏僻區域,街上早就沒人影了。
荊羨抱著手機在路燈下來回踱步,好不容易安撫完雙胞胎哥哥,長舒了一口氣。
怕荊焱聽見動靜,她刻意走開好遠接的電話。
走回來後就看到容淮站在機車邊,瀲灩的眼睛半眯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薄唇抿的煙都快燃盡了,他都沒察覺到。
不怕燙到麼?
荊羨搖搖頭,過去抽出煙頭,
指腹無意間觸碰到了他的下唇,很軟。
她反射性縮回手,耳根子又燙起來,強裝鎮定地道:“小小年紀,不要抽那麼多煙。”
萬籟俱靜裡,少女的嗓軟軟糯糯的。
他轉過臉看她,把安全帽丟過去:“走了。”
荊羨脫口而出:“那麼快……”
話說完,她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真是糟糕,把心裡想和他待久一點的夙願全說出來了。
容淮先是一愣,繼而勾起唇,笑容懶洋洋的:“轉個身就綠你男友啊?”
荊羨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你那天遇到的是我哥,親生哥哥,我沒男朋友。”
“不必解釋。”他收起笑意,退回到疏離的態度:“事實上跟我也沒什麼關系,我今晚叫你過來,也就是因為你撞見過我的事兒,就這麼簡單,你不用多想。”
一陣安靜,空氣中餘留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
她抱著安全帽,跟個提線木偶似的,一動不動。
他屁股後面跟滿了追求者,當然見多了這種被拒絕後的心碎表情,要擱往常早就掉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