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出一口氣,歪回了座椅上。
誰也沒想到,生態森林保護園區後,竟然還有棟私家別墅,佔地頗廣,主樓附樓加起來五千多平,風格仿歐式複古,遠遠看去,燈火通明,照得那一片猶如白晝。
三米多高的雕花鐵門被左右侍者拉開,他們的車緩緩前行,到造型誇張的噴水池前停下,很快有人上前,示意幫忙泊車。
“不用,這車沒鑰匙,停在這就行。”荊念關上車門,直接朝裡走。
侍者見怪不怪,保持得體微笑:“好的,陸少爺他們都在泳池。”他很快繞至另一頭,幫忙拉開車門。
許柔下了車,沖侍者點點頭。
她跟在荊念身後,小聲道:“你們這幫人的銅臭氣息也太濃了吧,別墅造得和古堡似的。”
他掏掏耳朵,當沒聽見。
經過主樓,就能聽到鼓點和貝斯的激昂聲調,夾著男男女女的肆意調笑。
許柔心想,估計又是一副酒池肉林窮奢極糜的場景。
但她涉世未深,還是天真了點。
當花園小徑走至盡頭,荊念回頭看了她一眼,讓開身位。
眼前豁然開朗,突如其來的強光線讓她眯起了眼,等看清眼前景象後,許柔呼吸一窒,再難行走,足尖發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
露天泳池,四面都是追光燈,泳池上淩空搭了個拳擊臺,面積比池子小了許多。
說是拳擊臺,其實也不盡然,沒有用來圍擋的彈力條。也正因此,上頭奮力互搏的女人們才會接二連三掉下水。
她們穿著改良後的古羅馬角鬥士服,長腿酥胸,一覽無遺。
個個都是百裡挑一的美人兒,精雕玉琢,該是被人寵著呵護才對,可此刻揪著對手長發毫不客氣廝打的樣子……
許柔別開眼,不忍直視。
現場樂隊奮力演奏,每當有人落水時,還盡責地配上音效,惹得周圍一圈觀戰的公子哥們撫掌大笑。
“他們有病吧?這麼糟蹋女性,敢情都不是母親懷胎十月,全部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她摘了一片葉子,洩憤似的在掌心揉碎。
荊念站在燈光陰暗處,目光掠過人聲鼎沸的那處,表情意興闌珊,側過頭道:“你倒是挺憤青的。”
沒等她回應,他繼續前行。
裡頭的人都圍在泳池邊上,沒注意到他們的靠近。惟有躺椅上的青年正逗弄著邊上的女孩,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笑了笑:“那麼遲。”
荊念坐下,拿過侍者端上的雞尾酒,飲了一口,隨即道:“給我客房鑰匙。”
“別呀。”陸衍眨眨眼:“一會兒還有特別節目。”語罷,他探出頭,發現其身後的少女,又笑起來:“難得,你還帶了妞過來。”
許柔不著痕跡打量他,長相無可挑剔,一副清俊貴公子模樣,就是人懶洋洋跟沒骨頭似的,一個勁往女伴身上靠。
那女孩子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美貌驚人。黑發白膚,紅檀小口,就是氣質單純,和這裡格格不入。
陸衍摸著她的頭發,和逗弄寵物似的。可惜沒摸兩下就被狠狠開啟了手,他也不惱,低下頭咬了一口她的耳朵,調笑:“挽挽吃醋了?那我不看別的女人好不好。”
女孩白了他一眼:“神經病。”
陸衍不顧她掙紮抱到自己腿上,附耳輕聲說了一句,女孩瞬間僵住,不再動彈。
他滿意地笑笑,看向荊念:“怎麼著,今天是喬小公子定的規矩,帶來的妞都要上臺去,你這位……”
他拉長了語調。
許柔毛骨悚然,連忙扯住荊唸的袖子,語氣堅定:“我哪都不去。”
陸衍挑眉:“你說了不算。”
荊念從她手裡抽回袖口,把隔壁躺椅往身邊勾了下。
許柔趕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