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彷彿被人朝自己的臉拍了一巴掌似的，又羞又怒。
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他只好硬生生地把這口氣嚥下。
如今在顧琰灝面前，他不敢對宋無憂大喝大叫了。
“無憂，以前都是爸不好。”宋南放下姿態，向宋無憂認錯。
宋無憂眼眸淡然無波，靜靜地看著他。
腦海裡，突然翻滾著原主留下的記憶。
記憶就像大浪，瘋狂地在她大腦時轉啊轉。
宋無憂看著宋南，問：“我七歲時連續高燒兩天，楊玉回不讓你送我去醫院，你就真的不送我去醫院，後來是管家偷偷帶我去看醫生，你知道醫生看到我時，第一句說的是什麼嗎？”
被提起當年事，宋南有些尷尬，他抿了抿嘴，一臉的愧疚，“都是爸平時太忙了，忽略了你。那……醫生說了什麼？”
“醫生指著管家罵，說再送遲一個晚上，我就會被燒傻，變成白痴。”宋無憂輕描淡寫。
顧琰灝聽聞，眸光深邃又疼惜地看著宋無憂。
“無憂，都怪爸爸對你不夠關心。”
宋南一臉愧疚，但心裡在想，那當初為什麼不早點把她燒成傻子變成白痴？
要是成了白痴，現在坐上顧太太位置的，一定是他的寶貝大女兒了。
宋無憂譏誚一笑，看著宋南的目光極為銳利，“不夠關心？”
宋南被她看得背脊發涼，真是個不孝女，有女兒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爸爸的嗎？
“是是是……”宋南一時不知道怎樣回應宋無憂，只好點頭連連說是。
“你根本就不關心過我！”何淡不夠關心？
宋南感覺有一雙清冽犀利的雙眼在盯著自己。
他背脊一僵，極是不好意思地向宋無憂笑了笑，“還不是爸爸平時太忙了嗎。”
“是啊，你平時太忙了，忙到回到家左右抱著你的兩個女兒，逢年過節，漂亮的衣服鞋子，還有禮物，都只記住你的兩個女兒。每年她們的生日，你會幫她們舉辦派對。我呢？你何嘗記住我的生日？逢年過節，何嘗給我買過禮物？我穿的衣服鞋子，都是宋玖梅穿剩不要的。這些都無所謂，每次楊玉回把我打得全身紅一塊紫一塊，你見了，你說過一句安慰和關心我的話嗎？你平時是很忙，但忙到心裡只有宋玖月和宋玖梅兩個女兒，而我在宋家，連個傭人都不如。”
說著說著，宋無憂覺得原主真的很可憐。
雖然她被東方玄賜死，但她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她的父母，東方玄的父母，都很疼愛她，不捨她傷半分，更別說會打她。
原主十歲那時，宋玖梅故意推倒她，她爬起來罵宋玖梅，宋南見到了，衝過來給她小臉一巴掌。
顧琰灝一個字一個字地聽完她的話，看向她的目光，愈發幽深。
“無憂，都是爸爸不對。”宋南被說得額汗。
宋無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確實不對，你這麼疼愛你的大女兒，如今宋氏出現經濟危機，你應該去找她，不應該找我，這也是她報答你的機會到了。”
你們不準說我的宋姑娘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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