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眼裡走過的那抹憂傷,顧琰灝眸光變得深濃。
心,微微悸了一下。
“癢……”他蹙眉,挪動身子,用背摩擦著被子。
看他這副樣子,宋無憂挑高眉頭,一臉憋著笑地看著他。
顧琰灝不悅地瞪她:“還不幫我撓?”
“你自己沒手嗎?”
“我打著點滴!”
“你還有一隻手空著。”
“我這不是鉤不著嗎?整個背都癢死了!”顧琰灝側過身,背後宋無憂。
很明顯,他想她幫他撓癢。
宋無憂看著他高大偉岸的背影,笑了笑,“護士說,再癢都要忍著,不能撓,越撓越癢,還會有細菌進去,引起面板炎就不好了。”
“你怎麼那麼多話?誰讓你出力撓到破皮?你幫我輕輕撓!”都這個時候了,語氣還這麼霸道。
“你輸液了還不能止癢?”宋無憂就是不幫他撓。
“宋無憂,你再廢話試試!”真是掐死她。
“……”宋無憂坐在那裡,無動於衷。
顧琰灝鉤著沒打點滴的手,在背後撓呀撓。
他還故意做出鉤不著的姿勢,看得宋無憂忍不住“噗嗤”一笑。
在宋無憂看不到的地方,聽到她清朗的笑聲時,顧琰灝眸底,走過一抹驚濤駭浪。
裡面,醞釀著一絲深濃的複雜。
自從車禍出院,他就沒再聽到她這樣的笑聲——
“笑什麼?快撓!”他裝著很難受地低喝。
“活該。”
嘴裡是這麼說,但宋無憂還是坐近來,拉起他的衣服。
一看,天啊,整個背都紅紅的。
宋無憂皺眉,有些內疚。
早知道會過敏得這麼厲害,她就不給他夾蜇了。
盤裡那麼多菜,她不夾,非要夾蜇給他,哼哼,天註定他要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