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恬蕊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就親手給他倒了杯涼茶。
邢魁謝過後,捧在手心裡,喝了好幾口,這越喝,嘴巴里越是苦澀得很。
“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陛下那邊,還等著你伺候吧?”貝恬蕊問道。
“小小姐,陛下如今那心情,哪裡還需要我伺候啊,正一個人發呆呢。”邢魁嘆道。
貝恬蕊也不知自己該再說些什麼了,便也低頭不語的喝了幾口茶水。
“小小姐,”倒是邢魁忍不住的開口問道,“您,為何不問我,剛剛為何不提醒陛下呢?”
“咱們,應該都是心知肚明吧~”
邢魁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小小姐,我經常會對自己有一種質疑,我究竟是陛下的邢公公呢,還是這天下人的邢公公。”
“何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小小姐,”邢魁卻笑道,“我這個想法是不是很可笑啊?我,不過是個閹人而已,居然還時不時的心繫天下,這也太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吧。”
“別這樣說,你常年在宮中,陛下處理政事的時候,你也在一旁看著學著,對於王朝中大事的分析,甚至要比一般的大臣們,還要厲害許多呢!”貝恬蕊說道。
“可做奴才的,就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我聽不得你稱自己為‘奴才’,邢公公,你不比任何人低一等。”貝恬蕊卻說道。
“哎喲!”邢魁被這個說法給唬著了,“小小姐,這話呀,可不能這麼說!”
“怎麼就不能說了?”
“這任何人三個字,被有心之人聽去,必定也會將陛下囊括進去的。若是您這話被這有心之人扭曲,陛下聽到,心中難免會有疙瘩的。再說了,這屋子裡,不也還有外人在嗎?”邢魁意有所指的看著普光大師。
貝恬蕊倒是笑了,“普光大師可是一早在這裡了,以你謹慎的性子,若是真在意他,就不會在我與他的跟前兒,說出這麼一番話了。”
“小小姐聰慧。”
“呵,這和聰不聰慧有什麼關係啊。看來,這普光大師,倒是個嘴緊的?”貝恬蕊問道。
見大家提到自己,普光大師裝模作樣的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剛剛什麼也沒聽見。”
“挺有眼力見兒的呀?”
“也分情況。”普光大師笑道。
貝恬蕊又將目光看向了邢魁,“邢公公,你還是回去等著伺候吧,陛下指不定就能做出決定回過神來呢,若是你不在他眼巴前兒,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很可能會有人想頂替你去鑽空子。陛下氣不過,接受下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