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你這可真是越說越歪了,白天的時候還跟我討論讓我出嫁的事兒呢,這到晚上,又開始擔心我離開了。無論是出嫁還是離開,都還是沒影的事兒呢,您最擔心的有些過早,還是珍惜當下吧。”
珍惜當下這四個字,不僅是對蕭伯倫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
貝恬蕊又聊了些別的,很是自然的將這個有些傷感突兀的話題給轉開了。
蕭伯倫便也順著她,與她聊了些別的。
兩人回到家時,貝信,正坐在院子裡等蕭伯倫呢。桌子上正擺放著,黑騎幫忙排隊買回來的小食,以及,依舊是堆得很高的公務。
蕭伯倫看到這一幕,第一反應是想溜。
貝恬蕊哪裡會放任他離開嘛。
“哎喲,累死了,我要回去休息了,我這身子剛好呢,就別再折騰我了,好不好嘛~”
得,這怎麼又撒嬌上了?
“蕭伯倫!”
“叫哥!咋這沒有禮貌呢!”蕭伯倫接話接的倒是快。
“那你也得有個當哥的樣子呀。”
“哥哥體弱。”
“這不是早好了嗎?”
“恢復期,弟弟呀,我的好弟弟呀,你也是學醫的,應該知道,這恢復期呀,有的時候就是那麼的漫長……”
“蕊丫頭給你瞧過了,宮神醫,也給你瞧過了。他們都說你已經好了,而且是早就已經好了!能別裝了嗎?”貝信說著話,筆下的動作還沒停,當真是忙得要命。
“弟弟,我寂寞,我痛苦~”
“忙起來就不寂寞了,忙起來就不痛苦了。”
“弟弟,我不僅不想寂寞和痛苦,我還想自由自在開開心心呢。”
“你怎麼淨想些這般奢侈的東西呢?”
“你也知道奢侈呀~,弟弟呀,你哥哥我之前是什麼樣子的,你也是曉得的,在這張破椅子上,可是被困了整整40多年呢,這好不容易得了自由,你還不許我到處看看走走逛逛呀?”
“四十多年嗎?我怎麼算著也才30多啊?”
“差一點點就40了,這一點點你還計較個毛線!”蕭伯倫不樂意的說道,“就像你說的是30多年,那還少了呀?!”
“行,我給你自由,也願意幫你承擔一些東西,可是,你總不能全都丟給我吧?!”
“弟弟,我承受著病痛,困在輪椅中,做的也就是這些,其實,不多的,習慣了,就好……”
“不多?!習慣?!蕭伯倫……”
“叫哥!我就喜歡聽你叫我哥哥!信信呀,來,叫一聲,明天,哥哥去城東頭,給你帶一大包醬豬頭肉回來。”
“蕭伯倫!”
“叫哥哥,”蕭伯倫笑眯了眼,討好的說道。
“唉,大哥!”
“誒!多叫幾遍!”
貝信將文書都砸了過去,“蕭伯倫,別得寸進尺哈。”
“弟弟,我錯了~”
這心裡剛竄出來的火,就被蕭伯倫刻意說出的軟萌萌的話,給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