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後爺,還來看過,沒說不好,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貝恬蕊笑道,“沒說不好,那就是好咯。”
“反正爺很少會誇我們。”
雖不明著誇,可兄弟們卻心裡都清楚,這麼多年,不是白相處的。
小長留,自從運河開挖到這裡,面貌大改,熱鬧了,也乾淨了許多。
三人進了一間酒鋪,貝恬蕊聞著味兒,就覺得熟悉,“這,不是我家的那些藥酒配方嗎?還有,還有我喜歡的那些果酒……”
黑騎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呃,確實是。邢癸的主意,可也是跟二爺說過的,一是為了兄弟們平日裡有好酒喝,這其次嘛,也就是給大家賺著零用錢。”
貝恬蕊看著酒鋪中的人來人往,笑道,“不只是零花錢吧,這家店應該掙得不少……”
“小小姐,可不能這麼說,您得再算上咱們黑騎的人數啊,這麼些小鋪子,掙再多的錢,也不輕分呀。”
“那就把規模做大呀!”
“呃,不大好吧,當初打算開酒鋪的時候,二爺就一分股都不願意要,如今再借著貝家的方子開大,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都是一家人,不說那兩家的話。”貝恬蕊不在意地說道。
“就是,就是,我早就說要將規模做大了,做大後,便也不用總是去爺那邊順東西了,可這些人卻顧忌這,顧忌那的,本就是一家人嘛,哪裡需要顧忌這麼多……”
貝恬蕊尋著耳熟的聲音望過去,只見白髮白鬚的老者,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身邊。
“邢癸?”
“啊?”邢癸摸摸臉,困惑地問道,“小小姐是怎麼認出來的?”
他自認自己偽裝的很好呢,無論是裝扮神態還是說話的聲音和語氣,結果,自家小小姐就這麼輕鬆地認出來了。
貝恬蕊眯眼一笑,嘿嘿,聞出來的。
這邢癸身上的血腥味,還真是挺重的呢。可不同於上一次見面,他的身上多了一種可以去除血腥味兒的藥粉的味道,這藥粉,味道聞起來也挺熟悉的……
“人問的怎麼樣了?”貝恬蕊問道。
“還是小小姐厲害,這出門溜達了一圈,就把承王給逮著了,逮他的理由,還是那麼充分,”邢癸誇完後,又來了一苦瓜臉,“只是,咱們這朝中,也太不給力了些,您這前腳將人送了過來,我那義父,後腳就來了。”
“他問你要人了?”
“可不是嘛,不過呀,我一說是您要將人扣下來的,他就立馬不說話了,現在,正在下頭喝酒呢。”
“可別讓他喝醉了。”貝恬蕊關心了一句。
“不敢,他倒是問我要烈酒,我直接給他送了幾瓶果酒,他還直嚷嚷著不夠味呢。小小姐,你可得幫我好好說說他,歲數也不小了,總是不注意身子,我稍微多嘴了幾句吧,他就說我不孝。我倒是發現了,您的名頭,在他面前,可是極好用的,我這義父啊,貌似還有些怕您呢。”邢癸笑道。
“邢公公和陛下,也是有好些日子沒有來我家吃酒了,你安排人將陛下也請來我家吧,這一日日的總是忙,也總得有個休息放鬆的時候,晚間大家喝點兒酒,若是醉了,就在我們家住一晚吧。”
“行,都聽您的!”
去往刑房的路口,就在酒窖中,邢癸複雜的操作了一番,一面牆向兩邊劃開後,就露出了一節樓梯,空氣中散發的味道與邢癸身上的差不多。
“因為我要來,所以,我們將這裡重新打掃了一遍?”貝恬蕊問道。
“是啊,總不好讓小小姐看到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有心了。”
“小小姐請,注意腳下哈……”
往下走,旋轉樓梯牆壁上的燈,便一層層地自己亮了,這底下有些潮,卻並不壓抑,與以往看到的那些牢房都不同,每一天牢房竟然還有每一件牢房的風格?!
就比如說,貝恬蕊左手邊的那一間,牆上竟掛著好多女子穿的精美服飾,右手邊的那一間裡,鋪了滿牆的金子……
“呃,邢癸,你這刑房,還真是別具一格呀……”
邢癸卻笑道,“小小姐,只不過是一間間的滿足人慾望的房間罷了,讓人開口說話,也並不僅是用血腥的手段,有的時候,將人的慾望勾起來後,那人沒準兒還會搶著開口呢。”
“你這法子倒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