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這個時間點兒?”管家想都沒想,就搖頭道,“這個點兒,各處都已經落了鎖,正睡得香呢,怎麼可能會有人出去呢。”
“你聽到了沒?!根本就沒人出去呢!黑騎,”蕭固宥突然就將聲音壓小了不少,“這黑騎,也不是無所不能的,都是人,出點兒錯,正常。”
“是指使外人放的火,沒出門,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蕭南野,你非要將這個罪責烙在自己的家人身上,是嗎?”
“我只是想將這個元兇揪出來!畢竟,可是出了兩條人命呢!”
“死的是誰呀?”
“酒樓裡的夥計。”
“嘁,不就是兩個夥計嗎?!隨便扔點兒小錢,就能將人打發了,你又何必在這裡不依不饒的。索性,你母親也沒什麼事兒。要我說呀,這整件事情中,她的錯處才是最大的,整日裡拋頭露面的,像什麼樣子,若是乖乖待在家裡,哪裡會碰到這樣的禍事……”
只聽一聲青瓷落地的脆響。
蕭固宥就跟變臉似的,前一秒還是理所當然的說著胡話呢,後一秒,就滿臉的心疼。
“哎呦喂!我的青瓷喲!這玩意兒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淘回來的。蕭南野,你都不長眼睛的嗎?!”
“一個小小的青瓷而已,父親,你這眼皮子真是越發的淺了,蕭家,都已經窮成這樣了嗎?”
蕭南野整個人的氣勢突然變了,蕭固宥看著比他高,比他更加挺拔的大兒子,喉間,竟下意識地吞嚥了一下。
“你!我!我,千金難買我喜歡,它合我眼緣,被你摔了,還不准我心疼一下?”蕭固宥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又說道,“什麼東西都用錢來衡量!那南家人,當真是將你養的一身銅臭味兒。”
“當今陛下也很喜歡錢,還總是找南家借錢呢,依著父親的意思,陛下,也是一身銅臭味兒?”
蕭固宥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他母親身上潑髒水,說的好聽要複合,可打心眼兒裡,還是喜歡挑刺兒。
說他,他還能忍,可一次又一次的說他母親,蕭南野可是一點都不想忍了。
“我沒說!我什麼時候說陛下一身銅臭味兒了?明明是你,藉著我的話頭亂說!”
蕭南野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便吐了出來,挑剔的說道,“嘖嘖,父親,我記得,蕭家也是有一些家底的,一眾小鋪子,都經營的還不錯,每年除了家用,還能餘下些銀錢。可這茶喝著,比不上南家的也就算了,可怎麼比幾年前的,還要差上好幾等呢?”
蕭固宥有些臉紅,沒好氣的說道,“哪裡差了,我看,是你富貴日子過多了,窮講究吧!當今陛下自上位以來,一直都提倡要節儉度日,鋪張浪費,可是要不得的。”
“呵,節儉?!”蕭南野直接走進父親的書房,到處打量了一番,蕭固宥在後面一直跟著,眼裡滿是提防。
轉了兩圈後,蕭南野這才有了動作,直接拿起書房茶几上的一個小花瓶,看了幾眼後,手一鬆,小花瓶便碎成了好多瓣。
“蕭南野!你這究竟是在做什麼?!”
“維護父親的面子呀。”
“你就用這種方式維護我的面子?!”
說話間,蕭南野又打碎了一個。
蕭固宥心疼的直跳腳,嘴裡還直嚷嚷著。
蕭南野也不理他,只看到瓶子就砸,蕭固宥衝上前想護著,蕭南野只輕巧的一側身,便躲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