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大福還是出於擔心,擋了一下,“我們之前,已經給二少爺看過了……”
韓管家強勢的接話道,“不過是個開藥行的小商戶,你們的那點療傷水平,哪兒比得上我身邊的這位,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孫太醫的高徒,祝堯祝太醫。要不是我家主子仁慈,你們哪能得到被祝太醫親自問診的機會?!”
貝大福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兒。
貝信倒是客客氣氣地回道,“那就麻煩祝太醫了。”
祝堯不高不低地哼了一聲,走到床邊,撩開一半的床罩,便看到了趴在床上,雙眼通紅,正大口大口喘著氣的貝雋柏。他現在的狀態有些狼狽,把貝大福都給嚇到了。
祝堯先是給貝雋柏診了診脈,“咦?怎地這般嚴重?”
“很嚴重嗎?!”貝大福立馬擔心地問道。
祝堯沒理他,診完脈後,又檢視了貝雋柏的背部,離事情發生已經過了些時間,他的背部逐漸出現紅腫跡象,祝堯稍微按壓一下,貝雋柏就脫口喊疼。
他這一張嘴,祝堯就聞到了一股苦澀的藥味,這藥味中還夾雜了一股讓人排斥的味道,“他剛剛吃了些什麼藥?”
藥?沒吃呀。只是,這小子一開口,確實有一股藥味傳來。貝信沒有仔細詢問,只是遮掩道,“吃了一副鎮痛的方子,家中祖傳的,性子溫和,不影響吃其他的藥的。”
祝堯聽了這些話,也便不再說著什麼了,草草地診斷後,只留下兩副藥方,一副外敷,一副內服,便和韓管家一起離開了。
“走的倒是乾脆。”這些人從剛到前門一直到現在離開,統共不到半個時辰。貝信望著他們的背影,沉著臉說道。
“走了才好呢,真是一秒都不想看見他們。那一臉嫌棄不屑的樣子,這是在施捨我們貝家嗎?!嘁,咱們貝家,還需要他們施捨?!以如今的財力,就是把他們全家都賣了,還及不上我們家的十分之一呢。”貝大福不高興地說道。
“士農工商,商為末……”貝信隨口說道。
“這句話只是為了掩飾,對有錢人嫉妒之心的藉口,這年頭,誰不看重錢呀。士?不喜歡錢?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貪官呢。農?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商人出錢收購他們的產品,他們吃什麼喝什麼?估計連房子都沒的住吧。工?沒有我們的話,他們到哪兒去做工?!要我說呀,恰恰就是我們這些商人,跟粘合劑似的,將整個王朝的所有人緊緊地聯絡在一起……”
“環境影響人,貝大福,沒成想,這幽都城的氛圍,竟讓你這個大老粗越發有見識了。”貝信笑道。
“那,家主,我說的是對還是不對啊。”
“差不離吧。”
“哦,那您剛才的話肯定是在誇我了。”
“隨你怎麼想吧。”貝信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將藥方子遞給貝大福,“去,按這藥方子煎藥。”
“煎藥?!這藥怎麼能吃呢?!”
“不是用來吃的。”
“哦,我明白了,這是用來迷惑對方的。家主,這藥方子定是有問題,”貝大福斷言道,“那些人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呢。”
“算是對症下藥的,藥方子沒什麼問題。”
“怎麼可能沒問題呢?!”
“確實是沒問題,只是起效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