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先和我說一說。”
張領將聲音壓得極低,“之前,南將軍去接應朝廷發過來的糧草時,我去瞧過熱鬧,也是見過他身邊的那幾個副將的。這,其中的一個,我懷疑他通敵。”
“張兄,你有證據嗎?這事兒可不能隨便說。”
“我倒是有個人證,沒有物證。”
“那這個人證在哪兒?”
“就在你眼前呀。”
“你?!”
“貝老弟啊,若不是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我怎麼敢在你面前說嘴呀。”張領有些心急的說道,“唉,我也是思量了好幾日,才決定過來和你說的。”
“張兄,你別急。將你看到的情況,詳細的和我說一說。”
“唉,我自己私底下其實還有一個小酒鋪,就開在離滇城十里遠的一條官道上。”
“官道上?”因為地段位置特殊,貝信開始思量張領開這個小酒館的用意了。
“你別瞎想,我把酒館開在那兒,其實初衷只是為了去喝酒。我家那婆娘不讓我喝酒,一喝酒,她就跟我吵吵,哪怕是我在外面把身上的酒氣都散了再回家,都不行,她那鼻子還是能聞得出來,煩得很。可是我這酒癮實在是戒不掉,而且對酒又比較挑剔,思來想去,也就想出了這麼一個辦法。”
張領喝了口茶水,接著說道,“因為生意的原因,我這隔三差五的就得走官道,在官道上,開了這麼一個酒館,回家之前喝上一壺合我口味的酒,喝完後,再走上十里的路散散味,我家那婆娘就是狗鼻子也聞不出來。”
貝信突然就笑了,“張兄啊,原來你也是個怕老婆的呀?我記得三個月前,你這眼角處還青了一塊兒,莫不是你那夫人打的。”
“哎呀,都說了,那是不小心磕的碰的。”張領可不想承認。
貝信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在這樣的目光下,張領終是決定袒露心扉,同是天涯淪落人,誰也不會瞧不起誰,有些話他悶在肚子裡幾十年了,有個傾瀉口能倒一倒也是挺好的。
“我那婆娘也是無心的,也怪我當時沒躲過去。”
“我記得你之前還笑話我怕老婆呢,我的三個媳婦可從來沒對我動過手啊。”
“呵呵,”張領尷尬的一笑,“不說了,咱不說了,那個言歸正傳,咱們說正事啊。”
貝信笑著點了點頭。
“剛剛我說到哪兒了?你這麼一打岔,我都給忘了。”
“說你婆娘是狗鼻子。”
張領嚇得忙想捂住貝信的嘴,“這話你聽了,就忘了吧。當我沒說,呵呵,什麼都沒說。那個,接著說啊,我三天前,恰好又去了那個小酒館,我每次進去啊,都是從後門進的,然後就直接去專門為我自己準備的小包間。我的小包間外,當時恰好坐了一桌客人。他們一開口,我就知道事情不簡單了,因為他們說的是對面那個國家的話。”
“他們說了些什麼?”
“那我哪聽得懂啊。我好奇呀,就將窗戶開啟了一條縫,偷偷的往外看,那一桌一共坐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南將軍身邊的一個副將,他嘴裡也說著那個國家的話呢,而且,三個人的動作舉止很是親近,又是握手又是拍肩膀的,一頓飯下來都不知道笑了多少次。貝老弟,你說我有沒有懷疑錯呀?那些人是不是有問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