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邊哭邊笑,言語間更多的是釋然。
“丫頭,南少爺,老婆子在這裡謝謝你們了。”
“婆婆,你千萬別這麼說,對不起,蕊兒不該騙你的。”貝恬蕊慌了,朱石就是老婆婆的活著的理由,現在這個理由沒了,老婆婆也就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
“不,若是沒有碰到你們,我這輩子可能都等不到我兒子的訊息,我知道你們是好意,這段時間也多謝你們照顧我這個煩人的老太婆……”
“婆婆……”貝恬蕊想讓老婆婆繼續堅持下去,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老婆婆的這一生真的很累,很苦,早年喪夫,獨自拉扯大兒子,兒子出了事她都不知道,依舊傻傻地等了10年。這10年,硬生生地將自己的身體給熬壞了。
老婆婆雖然嘴上不說,面上不顯,可是,貝恬蕊知道,她不止心理上痛苦,身體上也是很痛苦的。或許,或許,此時對於老婆婆來說,死才是最好的解脫吧。
蕭南野看著小丫頭那衣冠不整的樣子,就知道她是自己跑出來的。先是解下自己的披風,裹住小丫頭,這才輕輕走出去,將空間留給貝恬蕊和那即將逝去的可憐老人。
蕭南野退出來後,就立馬安排人去貝家報信了。
貝恬蕊看著這樣的老婆婆,終是下定決心,她要將實情告訴老婆婆!反正老婆婆是將死之人,訊息傳於她也止於她,應該也是無妨的。
她湊近老婆婆的耳朵,小聲的說道,“老婆婆,其實,您兒子的情況比較特殊。他不是死了,他是迴天上去了。”
“丫頭,你在說什麼呢?”老婆婆的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
“您兒子是下凡歷劫的神仙,他是天上的武曲星君,考上文狀元后,他的歷劫任務也就完成了,他也在那時回了天庭。只是,他實在放心不下您,所以又偷偷下凡,附身在那棵柿子樹中,陪了您十年,這前幾日,他的朋友過來告訴他,他下凡的事情快要被暴露了,所以他也就不得不離開了。”
半晌,老婆婆才幽幽的問了句,“丫頭,你這一次沒有唬我吧。”
“沒有,我保證,只是,我說的這些話太過匪夷所思了,您可能未必會信我。可是,我又不想讓您帶著遺憾走……”
“信,老婆子我信,那般有靈性的柿子樹,那般會照顧人的柿子樹,我應該早就猜到啊!它竟然是我兒變的!他竟然一直都在我身邊!他竟然還活得好好的!它不僅是這地上的文狀元,竟然還是天上的武曲星!丫頭啊,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死而無憾啦。”
貝恬蕊一直都在屋內陪著老婆婆,此時,貝家也來人了,一併帶來的,還有很多為老人家辦理喪事的物件。
大夫人想再給老婆婆診斷,卻被她拒絕了,她心中無憾,也不想再折騰了。
其他人都站在小茅屋外,唯獨貝恬蕊還留在老婆婆身邊。一直到中午時分,老婆婆的呼吸更加微弱了,突然,門外一片電閃雷鳴,貝恬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
是,武乾?!
貝恬蕊趕忙喚醒老婆婆,“婆婆,婆婆,您快睜開眼,您那兒子來看您最後一眼了。”
“兒?回……想他……”老婆婆,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但她還在努力的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武乾真的回來了,趕在最後一點時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