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
白蘭閣酒樓整棟樓都籠罩在迷霧裡,那些迷霧細看的話泛著點點絲紅,嗅覺靈敏的人還能聞到一股輕微的血腥味。
此時,有兩個人踏步在酒店裡,地面上溼溼的仿若霧氣,地面粘稠,深黑色的的地面,兩人每走一步鞋底都會帶起紅色的拉絲,過了一會後地面上出現了兩排血紅色腳印。
上身著素青色寬鬆長褂,下身穿著素青色長褲,留著平頭的中年人名叫張斐然,他蓄著短短的鬍鬚,背上負著一把木劍,正是白天在酒店門前觀察過的那人。
另一名身穿淺灰色寬鬆長褂,手上掛著一串佛珠,呈亮的光頭在這種模糊的環境下微微反光,他人到中年,裸露在外的脖頸和隱隱頂起的胸前,無不在述說這是個肌肉十分發達的男人,他法號淨深。
兩人進入酒店,站在前臺的位置放眼望去,空曠的地面裸露著具具森然白骨,這些都是死去的人,姓甚名誰沒人知道,更可憐的是一身血肉不知所蹤。
興許,地面上的粘稠物體就是他們的血肉鑄成。
“它們,動了~”
張斐然神色肅穆,冷不丁的開聲道。
淨深本來在打量著酒店內的用具擺設,聞言看去只見那些枯骨正在緩慢得無聲站起,再仔細一看,它們的眼眶內有一團淡淡的血色之氣盤旋。
白骨之身,血色之火,已是邪祟無疑。
它們起身之後的目標正是剛剛進來的兩人。
“低端邪物而已,渡化~”
淨深冷聲道,隨即雙手合什,嘴唇微動,他手上掛著的佛珠發出淡黃色金光,那些白骨經佛光一照,眼眶內的血色之氣頓時散去。
“砰、砰、砰”
失去了血氣,白骨彷彿失去了支撐它們的靈魂,紛紛散開掉落在地,化為凡物。
滾動的白骨在這寂靜無賴的空間裡發出清晰的響聲。
“去二樓看看~”
淨深看也沒看那些白骨一眼,招呼了張斐然一聲,率先朝二樓走去。
通往二樓的樓道呈z字形,自上了樓道後腳下的粘稠物變得溼滑無比,就如塗抹了潤滑劑一般,鞋子踩上去就像走在冰面上一樣,好在兩人身手不弱,穩穩走了上去。
“哇~”
“哇哇~~~”
兩人剛上樓,黑色宛如潮水一般湧來,樓上樓下就像兩個黑白分明的世界。
二樓的環境安靜得就像死去一般,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彷彿置身於死神的領域內,光線被吞噬,明亮不存於這片空間。
靜謐宛如不像人間的廊道內,一陣嬰孩啼哭聲突兀的在兩人耳邊響起,四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從廊道的各個包間內走了出來,兩人頓時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以身養己,子母怨胎~”
張斐然見多識廣,皺著眉道破鬼物的來歷。
身為玉液境修士,這種漆黑環境對他造不成影響,這種特徵明顯的鬼物在龍虎山上不知道記載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