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時候上海一個普通工人的月工資才不過20多塊錢,一萬多塊幾乎是我走街串巷近十年賺到的全部身家了!為了它,老婆差點跟我離婚。”頗有幾分感慨的說完後,錢老實審視著桌子上半開的書法卷軸,語氣欣慰的繼續道,“好在一切都值得,這幅寶貝能到我手裡,真是福氣!”
“還有運氣!”張子敬補充了一句,“像這種國寶級的古玩,很多時候不是你有錢就能夠買到的。”
聽著他言語中濃濃的羨慕,錢老實笑了笑,而王錚再次打量了一下桌上的書法後,轉頭給了旁邊王森一個詢問的眼神。
後者很快點頭給出了肯定的訊號。
去了心中最後一點顧忌後,王錚不再遲疑,“錢老闆,雖然有些奪人所好的嫌疑,不過我真的挺喜歡這幅書法,你開個價吧?”
“王老闆,之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幅米芾的真跡是我壓堂的東西,不賣!”錢老實毫不遲疑的搖了搖頭。
“一個億也不賣嗎?”
“不賣!”
“一億五千萬!”
“不賣!”
“一億八千萬!”
巨額的數字讓錢老實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絲遲疑,但他心底掙紮一番後,還是捨不得自己這件寶貝,“不賣!真的不能賣。王老闆,您就別誘惑我了……!”
“兩億!”
王錚毫不遲疑的用新的高價打斷了錢老實的話。
面對幾乎已經擺在眼前的巨大財富,錢老實心中的掙紮更強烈了。而旁邊張子敬和王英也不在看桌子上的米芾真跡,他們全都被王錚一個個讓人心驚肉跳的數字吸引了過去。
“錢老闆,你今年有五十了吧?”王錚忽然道。
錢老實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個不相幹的問題,但男人的年齡不像女人,總要藏得那麼隱秘,所以在王錚話落後,便點了點頭,“我今年五十六了!”
“五十六,再過四年就是花甲之年。忙碌了大半輩子,也是該退下來,享受含飴弄孫的樂趣了。而我這兩億的資金,足以保證錢老闆有一個幸福的晚年,甚至還能夠給您的後代留下一筆不小的財富。”
看著錢老實臉上露出來的一絲意動,王錚心中振奮,立即加緊了自己的語言攻勢。
“……另外,就算沒有這幅米芾的真跡,憑錢老闆這些年在上海灘收藏界闖下的名聲和關系網,把寶玥軒經營好也不是什麼難事。再說了,您這寶玥軒經營的再好,到頭來還不是要賣給別人。”
“我從來沒想過要把店賣掉!”錢老實搖了搖頭。
“您肯定會賣,區別只是早晚而已。”
“王老闆為什麼這麼肯定!”錢老實皺了皺眉。
“很簡單,如果您打算把店傳給後代,那麼剛才迎接我們進來的就不是這位,而是您的兒子或者女兒了!”王錚指了指站在一邊,名叫軍子的年輕人。
錢老實並沒有看站在一邊的軍子,在王錚說完後,他的表情便沉默下來。
“錢老闆,與其等著將來您兒子把它賣掉,還不如現在您自己買了,最起碼你也能有更多的時間享受金錢帶來的富裕生活。”
王錚話落,錢老實身體一震,抬起頭緊盯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年輕人,良久之後,忽然展顏一笑,“王老闆,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能夠賺出偌大的家業。別的先不說,單憑這副口才,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您過獎!”王錚微微一笑,顯得極為自信。
“我承認被你說服了,不過價格要變一變!”
“哦?”
“兩億五千萬,只要你能拿出來,那今天這幅米芾的書法真跡《行草書詩卷》,你就可以帶走了。”
“兩億五千萬!”王錚略一沉吟。
這個數字確實龐大的很,但相對於這幅擁有近三百字,而且又是宋四家米芾的書法長卷真跡而言,卻並不算誇張。
畢竟,與米芾起名的黃庭堅的《砥柱銘》就拍了四億三千多萬。盡管《砥柱銘》的篇幅比這幅米芾的《行草書詩卷》大了將近一倍。但《砥柱銘》拍賣的時候可是一零年,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年多,藝術品的行情已經上漲了不少。所以兩億五千萬這個價格大致還是合理的。雖然稍顯高了點,但錢老實並沒有“獅子大開口”。
而且,王錚心裡還很清楚一點。
有神農系統在手,他賺錢真的很容易。但想在遇到一副米芾精品傳世真跡,就困難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