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無雙第一次進禮親王府,王府的奢華自然不是小小的葉家所能比擬的,幸而葉無雙自小也是跟著娘親出入過一些高門大戶的,倒還不至於露怯。
衛景衡見葉無雙居然能來看他,自然喜出望外,讓人上了茶喝點心之後,就把人統統都趕了出去,關上門來兩人說悄悄話,當然他的理由是案件機密不可洩露。
葉無雙見他趴在床上折騰的樣子不覺好笑:「竹筍炒肉好吃嗎?」
「什麼?」衛景衡一開始沒聽懂,見她含笑戲謔的眼神才明白過來,不由心中一蕩,趁機把她拉了過來一頓咯吱,「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取笑我?」借機大吃了一頓豆腐,軟綿綿的觸感摸在手裡,酥在心裡,著實是讓人心蕩神馳。
葉無雙癢得「咯咯」直笑,忙道:「不敢了,不敢了。」聽到裡面啊的笑鬧聲,被趕出門外的采薇和白露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暗道這世子也太過份了,都胡鬧到家裡來了,要被王爺知道了還不得又一頓好打。采薇嘆了一口氣,益發覺得自己的前程渺茫起來。
衛景衡見好就收,摸著她一頭烏亮的秀發:「好一個俊俏的小郎君,不知是哪一家的公子?」
葉無雙撅嘴道:「還不是哥哥,管得這麼緊,今天我也不能待得太久,待會就得回去了。」
衛景衡見她模樣嬌俏,那紅豔豔的小嘴唇撅了起來,讓人恨不得撲上去咬上一口,不過卻只能強自按捺,定下心神抓緊時間談點正事:「我這幾天認真地看了案卷,你說的那個貫穿始終的人,我想來想去,只有這個陳瑾年。」
「沒錯,就是他,那天我們爬山的時候他也在場,你知道你們在打架的時候他在做什麼嗎?」
「在做什麼?」
「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沈玉山跟他眼神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就整個人都變得很不對勁了,一直到他跳下懸崖為止,我都覺得他的神智是不怎麼正常啊的。」
「有這樣的事啊?我都沒留意到。」
「還有前面的這些案例,你看看……」葉無雙把案卷攤開來讓他看,衛景衡藉口自己身上有傷不方便動彈:「你過來一點,我看不清楚。」直到葉無雙湊在他的面前跟他一起看著案卷,鼻端聞著幽幽的發香,衛景衡很高興地又為自己爭取到了一點福利。
葉無雙渾然不覺,自顧自地用纖細的食指指著案卷:「你看這個人的供詞,王少禮死亡的前一天,他與王少禮及幾個朋友在飯館吃飯,王少禮一時興起調戲賣花的少女,被同行的幾個人勸住了,本來沒什麼事了,可是這人說,後來坐在另一桌的陳瑾年走了過來,把王少禮叫起來說了幾句話,然後王少禮就變得沉默寡言,鬱郁不樂起來,草草地吃完飯就回去了。」
「然後客棧的小二的供詞說,王少禮回來後看起來情緒十分不佳,還特別囑咐不許打擾,是以第二天他一直沒有出來都不敢去詢問,直到傍晚的時候見他一直不出來也不叫食物,才不放心地去看看的,然後就發現了王少禮已經吊死在房樑上。」
「還有這第二個吳逸之。」葉無雙一邊說一邊換了一本案卷在衛景衡面前攤開,「他這個人自詡風流,喜歡尋花問柳,流連於煙花之地,所交往的自然也是一些同好之人,可是那天卻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緣故,居然會邀請一貫正經的陳瑾年一起去逛妓|院。」
衛景衡饒有興味地看著侃侃而談的葉無雙,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如此一本正經地大談妓|院。
「陳瑾年自然是不同意的,吳逸之惱羞成怒,就多說了幾句,從他的話中可以看出,他這個人對女性是很不尊重的,甚至說了不少侮辱性的話語,看得出來陳瑾年很不高興,但不想惹事,沒說什麼就走了。之後吳逸之也沒什麼異樣,照樣花天酒地,直到第二天遇上那隻貓,才突然發起瘋來。」
「你說的呀,當初不知道是誰,說我像母豬一樣呢!」
「不都給你道過歉了嗎,還記仇呢!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以前有點胖乎乎的樣子,現在這樣太瘦了點。」主要是現在這模樣太招人惦記了。
「我娘說我們家的人都這樣,小的時候胖胖的,長大了就自然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