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來的,對吧?”
“......”
“有什麼條件,說吧。”
“我帶個人一起來行嗎?”
“行。”
“明日來?”
“隨時歡迎。”
木秋萌這才脫了身,輕鬆地離開了雁狢所在的書房。掌事姑姑將她手中的湯藥接過,表示她日後在東宮可以自由來去。自然,這也是雁狢的意思。
木秋萌任由自己的視野向前方伸展開來,她看到了一個參天但極其熟悉的輪廓突兀地超過了這些紅磚黃瓦的矮房子。一種奇怪的預感指引著木秋萌前去一探究竟,那是棵似曾相識的古樹。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
它原本應該一半是乾枯得樹皮皸裂,一半是苔蘚漫布得綠意斑駁,枝椏纏繞糾結。
原本應該佔地四到五畝。
現在它只是一棵高大但枯瘦的老樹。
但是木秋萌認識它。
因為她曾經讓谷冬砍下了它的枝椏,這樣的上古靈樹,傷口癒合得尤其緩慢,木秋萌此刻站在它面前,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刀傷上氤氳著淡青色的靈力。
它就是萬蝠島上的那棵樹。
它為什麼會在這裡呢?木秋萌瞬間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她動了動嘴角,眼眸裡閃動著些晶瑩聚集著的思念。
那個思念的名字,叫雁猗。
“樹啊,雁猗去哪兒了,你知道嗎?”木秋萌緩緩向那棵樹走過去,將手顫抖著地碰觸那粗糙剝離的樹皮,低聲問道。沒有回應。
只有張靈柚替它回應道:“又見面了,木秋萌。”這樣猝不及防地被叫自己完完整整的全名,讓木秋萌慌忙地朝門口的軟榻上看過去。
她竟然沒有發現,她已經逾越地走到了張靈柚的寢殿前來了。斜臥在軟榻之上的張靈柚多日不見,面色蒼白了許多,孕期的緣故,她臉上也不像以前一樣每日都細心描施粉黛,看著木秋萌的眼神裡空洞但彷彿還是藏著什麼心事。
張靈柚絕對不是那種沒心沒肺的人。
“娘娘好。”木秋萌故作平靜地向她行了個禮。
“去幫雁狄吧。”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