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勉強忍住脾氣道:“店裡都快忙死了,居然還敢偷懶,就算是有事,也得說一聲!”
小德只能連連討饒說好話。
平日裡,他們這些店小二都是互相打掩護的,此時,他也只能對掌櫃的說些好話,但是更多的卻不能保證。
掌櫃的看著人來人往的客棧,最後只能匆匆對著小德說道。
“你晚上去一趟小文家裡瞧瞧,看看到底有什麼屁大點事兒耽誤他來店裡幫忙,聽到了沒有?”
小德趕緊連連應是:“好勒,掌櫃的放心,待會兒將客人安頓好了,之後,小人就馬上去找小文去,一定好好教訓他,回來就讓他給掌櫃的道歉認錯,掌櫃的別原諒他,狠狠的扣他的銀子!”
掌櫃冷哼一聲,轉頭繼續去招待客人了:“哎喲,客官裡面請,您這是想吃什麼?隨便說,咱們可是雲峰縣有名的客棧,你想吃啥都有!”
小德看著掌櫃的模樣,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裡也疑惑的很。
小文這是去哪兒了?不過就是給昨天那兩位客人餵馬,難不成……被打了?
小德一想到昨日那個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裡有了猜測。
不過到底沒見到小文字人,小德也不好在胡亂猜,正好有客人進來,小德來不及胡思亂想,趕緊招待客人去了。
小文到底去哪兒了?也無人在意。
雲峰縣城外,山上這個時節幾乎無人問津,因此山上的雜草叢生,長得能有半人高。
這安靜無人的雜草叢生的山腰處,突然響起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在草叢間摩擦。
倏的,一個圓滾滾的腦袋探了出來,原來是一隻灰色的兔子——只見兔子小心翼翼地嗅著四周的草,最後就這麼吃了起來。
看來,是一隻出來覓食的小兔子。
可就在小兔子吃的正歡的時候,突然,距離不遠處又響起一陣聲響,小兔子的耳朵豎了起來,像是受到了驚嚇,猛的竄進草叢,消失不見。
而此時響動聲越發的大了,猛的,一隻帶血的手出現在草叢中,按在了有腰粗的樹幹上,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低沉的喘息聲。
“呃嗯……呼——呼——”
這個聲音的主人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一般,呼吸讓人聽著揪心,草叢突然被扒開一半,露出了一張男人的臉。
只見男人長相周正,若是那張臉上不要沾上血汙,也不是一副慘白的樣子,長得也是不錯的。
男人手上力道更大,直接將周遭的草都扒開,他頭上,臉上,身上都沾著草屑,看起來有幾分狼狽。
等到草叢被扒開,男人的全身都露了出來,只見他一副獵戶打扮,不過這不算稀奇,觸目驚心的,是男人胸口血紅一片,胸口似乎有一道傷。
而男人方才從地上坐起來,後背似乎已經被血滲透了,紅成一片,十分嚇人。
男人咬著牙,腮幫子繃得緊緊的,他抬手捂著自己胸口的傷,眼中帶著三分慶幸和七分驚恐,回頭看了一眼方才躺著的地方。
只見那地方血紅一片,正中央躺著一隻死兔子,兔子的身體早就僵了,獵戶喃喃自語道。
“多虧了你這隻兔子,幸好天色黑,要不是有你這隻兔子的血作掩護,那個人……怕是再會給我來一刀……”
獵戶說著說著,似乎有些心驚膽戰,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身體顫抖了片刻,又慢慢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