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琛琛皮笑肉不笑：“柳婆子是名聲臭，但日子逍遙，靠著當初分家時強行佔有一半屬於咱們一家的銀子和地和房子，後來又靠著壓榨我們一家得來的銀子，送她兒子沈知書去讀私塾，結果是什麼呢？”
“結果就是，柳婆子雖然名聲不好，但她銀子沒少拿，日子夠快活，而且她的兒子沈知書還因為靠著壓榨我們一家子得來的銀子，成功考中了秀才！”
沈祥和孫三孃的臉色多少有些難看，沈琛琛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繼續說著不中聽的話。
“以前，村裡人可能會明裡暗裡拿著柳婆子潑辣的做派說她閒話，可是現在，沈知書考中了秀才，你倒是去問問，有誰還敢當著柳婆子或者沈知書的面說這些？還不都是乖乖閉嘴？”
“畢竟，沈知書萬一以後考中了舉人，秋後算賬，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沈琛琛深吸一口氣，語氣帶著自嘲。
“所以，守規矩有什麼意思呢？咱們一家子倒是守規矩，可是被柳婆子欺負成那樣，娘還差點丟了命，若不是縣令老爺是個聽勸的，咱們還要被柳婆子倒打一耙，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沈琛琛這番話，著實不好聽，就像幾個巴掌狠狠的扇在“守規矩”的“老實人”沈祥臉上一樣。
可是沈祥卻偏偏不能反駁，他只是微微漲紅了臉：“可是，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像柳婆子那樣，柳婆子名聲臭了，我不能讓你也那樣！”
孫三娘這時倒是沒再說什麼，只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似乎真的在認真思考沈琛琛的話。
沈琛琛看孃的反應，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即只對著沈祥一個人說，而且是以退為進。
“好吧，爹，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就不做大夫了，也不開什麼醫館了。”
沈琛琛突然放棄的這麼幹脆，不僅僅是孫三娘意外，沈祥也覺得有些驚訝，心裡莫名有些慌，不過嘴上還是說道。
“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其實女孩子還是應該……”
“不過爹——”
……
被姚衡惦記著的兩個“惹事精”此時已經進了新院子。
季巧紅向來不會委屈自己，果斷的挑了一個明顯比較寬敞的院子，姚思雨不在乎這些，倒也沒跟她爭。
兩人到了院子後，就讓人進去收拾了，季巧紅的丫鬟冬梅則是趕緊給二人把茶給泡上。
季巧紅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對面的姚思雨，瞧著姚思雨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季巧紅就覺得十分沒出息，當即道。
“你擺出這副臉色做什麼？方才為什麼不站在我這邊？你瞧瞧你大哥，怎麼那麼霸道，老是拿送我回京城的話來威脅我，你是他妹妹，就沒有什麼法子能治得住他嗎？”
姚思雨聽了這話，彷彿聽了什麼笑話一般，看了季巧紅一眼之後，就沒好氣的說道。
“巧紅，我要真有法子治住我哥，也就不會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如今咱們還是老實一點吧，不然……”
“你看，我又被罰了，百味藥材我得抄兩遍，我哥可不是說笑，我陪你坐不了多久，就要回去抄書了，我可真苦，早知道方才就不替你說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