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飛機上。
程田野一邊吃著煮得軟爛的南瓜粥，一邊夾著只是用細鹽稍微醃製一下的蔥葉和捲心菜葉，放在盤子中的熏製香腸已經被他吃掉了兩根，卻仍然沒有住嘴，拿起第三根香腸開始嚼起來。
坐在兩側的諸葛莉和千手仙人看著眼前頗為樸素的早餐，又看了看食慾好得不像樣子的程田野，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吃還是不該吃，吃多少，怎麼吃。
程田野沒去管其他兩個人到底吃多少，到底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沒有食慾，只是自顧自地填飽肚子。從昨天下午開始就是滴水未進，再不吃些東西補充體力，頭疼的可能就不止大腦了。
看著程田野又添了一碗粥，諸葛莉只能學著樣子，慢慢地將粥吃進肚中，空蕩蕩的胃總算是有一些食物打底，筋疲力盡的諸葛莉不自主地將撥動筷子的速度加快。
千手仙人也拿起碗。從來沒有吃過粥和鹹菜的他還以為碗中的食物只不過是換了花樣的泡麵，試吃了一下竟然有了新發現，便端起碗，像是喝水一樣吞嚥著粥，甚至還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
在寬闊的空間內，三人吃飯的聲音像是具有誘惑力一般，都讓在一旁準備餐食的廚師和服務員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這架私人飛機配有兩名駕駛員、一名廚師、兩名服務員，不僅擁有吃飯睡覺的空間，甚至連衛生間都存在。與之前在崑崙山城送走小鴆和軒轅羽的那架直升飛機高不止一個檔次。
之所以用直升飛機緊急將兩人一貓撤離，而不是用這架私人飛機，其原因就是作為純粹交通工具的直升飛機行動能力更快，反應能力也快，對於當時情況是更為合適的存在。
而這架像是房車一樣的私人飛機，更多的是一種享受，一種對於高階生活的享受。就像是同樣都擁有“讓人坐下來”的椅子，塑膠椅子可能每把十塊錢，而用符合人體工程學，椅墊用真小牛皮製作，椅子整體用榫卯形式製作，並且是一整塊紅木作為原材料，價格就是天壤之別。其中的道理是十分相似的。
一個是作為單純的“交通工具”，不需要有多舒適的環境，不需要有多麼完整的配置，只需要將人從某地帶到某地就可以了，沒有太多的要求。
一個則是作為“享受工具”使用。交通工具的基本要求還是需要的，至少是作為一架直升飛機要能飛上天空。然後就是要有基本生活的樣子，至少是有沙發和餐桌，衛生間也是需要的。還要配備駕駛飛機的駕駛員，照顧生活的服務員，這些都是作為私人飛機所必須具備的。要不然，花那麼多的錢，體驗和直升飛機差不多，甚至還不如單純的直升飛機，豈不是白花錢？
在三人逃出崑崙山城後，程田野便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這架豪華的私人飛機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達現場，還帶著豐盛的早餐一併送來。
要不是手機有訊號，估計順著高速公路要走上一個小時才能到最近的其他城市。
至於已經報廢的跑車，並不是扔在那裡不管，後續會有專人回收車輛，這種事情還不值得程田野去操心操力。
將小粥桶全部吃光，鹹菜和香腸也半點兒不留，三人才放下碗筷，慢慢地消化腹中的食物。
程田野去洗漱一番，重新坐在沙發上，餐具全部撤下，只有諸葛莉和千手仙人坐在沙發上好奇地透過窗戶上的玻璃看著外面的白雲和天空。
有人從飛機窗戶裡面看向外面的這種情景並不多見，自己對於飛在空中的情況早就沒有了好奇心，但是他卻沒有打斷兩人擠在窗戶旁邊，對於外面的景色指指點點的氛圍。畢竟讀懂氛圍也是做人做事的一個環節。
終於，諸葛莉和千手仙人意識到自己太過專注，反倒是將作為主角的老闆晾在一旁喝白開水，便老老實實坐回沙發上，等待程田野的下一步指示。
“喝不喝水？”
程田野看到兩人拘謹地坐在沙發上，便用眼神示意服務員倒上兩杯還冒著熱氣的白開水，端到兩人面前。
兩人在這個時候倒是扭扭捏捏起來，沒有像剛才那樣大大方方做事。
“崑崙山城現在已經不復存在了，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嗎？”
諸葛莉盯著冒熱氣的白開水，慢慢地張開嘴。
“希望我還能留在大人身邊做事。”
她不知道失去了族群的庇護，甚至連曾經敬仰的血紅和白都在自己手中慘死，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未來可言。不如跟著這位實力如同潭水一樣深不可測的大人，或許還能找到人生的意義。
千手仙人也學著諸葛莉的話，鸚鵡學舌道。
“我也希望能夠侍奉大人左右，願為大人鞍前馬後。”
千手仙人則是更為純粹，他也不知道離開程田野將會怎麼生活，畢竟就連食物和住所都是程田野提供的，他是沒有自主生活能力的。社會到底是怎麼運轉的，他也不是很瞭解。跟著程田野，有肉吃，有衣穿，有地方睡覺就好，管那麼多幹什麼。
程田野聽著兩個人的回答，點了點頭，並沒有十分欣慰或者認為兩個人是見風使舵的角色，一句話代表不了什麼，只能說明目前是認可自己，不能說以後見到更多事情依舊保持現在的心態跟隨自己。
“諸葛莉，你現在對於千手仙人還有什麼仇恨嗎？”
諸葛莉抬起頭，看向身邊這個同樣迷茫的男人，似乎經歷了同生共死的危機後，對於這個男人也不是那麼的討厭。再說自己之前的主人的確是實力不濟，被人打敗弄死也是修仙道路很平常的事，怨不得別人。
於是，諸葛莉搖了搖頭。
“千手仙人，你對諸葛莉還有什麼仇恨嗎？”
本來千手仙人就是因為諸葛莉來尋仇，所以對於諸葛莉的印象並不是太好。既然對方放下了矛盾，自己也沒有必要抓著過去的事情不放手，便很自然地開口。
“沒有了。”
“很好。”
程田野滿意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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