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正是春光燦爛的好日子,萬里無雲,碧羅山上依舊是花鳥陪伴。
誰也不曾想這山頂之上確實另外一番景象。
被荒廢了大半年的中州學府,忽然多了一群不速之客,擾亂了這裡原本的平靜。
燦爛的陽光下,一隊隊人馬從中州學府的閣樓中走出,數不清的人匯聚到了中州學府最大的廣場上。
在曾經象徵著中州學府榮耀的巨大雕像前,衣著整齊的兩宗弟子列於兩側。
他們目光沉重,一言不發。
從霓裳閣中走出了一大隊人馬,他們身材高大,衣著華貴。
兩宗弟子在中域已經算是人中龍鳳,可當那一群身穿棕衣的男子一比,兩宗弟子的氣勢明顯短了不是一丁半點,他們甚至不敢直視那些人的面容。
全都是微微低著腦袋,用餘光偷看。
一群高大威猛的男子中,叮叮噹噹的鎖鏈碰撞聲響起,迴盪在偌大的廣場上。
一名身材消瘦的女子在那群黑衣人的催促下逐漸走入了兩宮弟子的視線之下。
那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的女子,她身材高挑,纖細,有著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本該是一位角色佳人,可如今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欣賞她的美麗。
沉重的鎖鏈扣在她的腳踝。面板已經被磨破,她雙腳赤著,鮮血順著她的腳步灑落一路,每走一步就留下一隻血色的腳印。
不僅僅是雙腳,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破爛的衣衫汙穢不堪,早已經分辨不出衣服本來的顏色,一雙手被兩隻鎖鏈鎖住,鎖鏈延伸的盡頭是兩顆重重的鐵球。
每走一步都變成了一種巨大的痛苦和煎熬。
那原本美顏動人的臉已經遍佈傷痕,深可見骨的刀疤劃過女子的面頰,翻開血肉,讓人心底發寒。
明明那樣的狼狽不堪,彷彿輕輕一碰就會夭折,可是那女子的眼神中卻找不到任何恐懼和哀傷,明亮的雙眸中,一如既往的狂傲和不屑。
錦澤站在兩宗長老之中,當她親眼看到那女子的模樣後,心中也是猛的一震。
不是旁人,正是被天域抓走的顏娜。
顏娜當日被抓,除了第一天兩宗的人見過一面後,卻在也沒有見過,一直到今天錦澤還記得當日那驕傲的女子在被俘虜後的高傲和決絕,半點不似階下囚的高傲。
可是,當日的顏娜和今日卻是天差地別,光是看著那身上數不盡的傷口,錦澤就已經猜到,顏娜在天域人的手中,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折磨。
一雙好看的手,已經扭曲的變形,十指連心,指甲全部被拔掉。
錦澤暗暗的吸了一口氣,縱然知道顏娜落入天域人的手中,絕對討不到半點便宜,可是今天一件,卻也讓錦澤膽戰心驚。
如此重的傷勢,足以讓人死上無數回,顏娜之所以活到現在,絕非是天域那些人留手,只怕是他們用了什麼特殊手段,吊住了顏娜的一口氣。
這樣的傷,或者多言也無法恢復了。那麼一個明豔的沒人,卻硬生生的被折磨成這樣。
這一刻錦澤對天域的殘忍已經有了深刻的認識。
顏娜被帶到了那雕像前,那裡架好了高臺,高臺下堆滿了乾柴,上面則是一根木樁。
“上去。”一名棕衣男子不耐煩的看著顏娜,眼中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顏娜平靜的看了那人一眼,裂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一笑讓她原本沒有好的傷口再次裂開。
顏娜抬起頭,看著為她準備的刑場,沒有半點猶豫,抬起傷痕累累的腳,走了上去。
男子將他綁在了木樁之上,將一罈酒倒在了她的身上,這才離開。
十幾個人手持火把圍在刑場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