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這幾個字，姚子顧也站在了自己面前。
許久未這麼近距離的看過他的樣子，還是能夠一眼便讓她所有防線都崩塌。
薛凝給自己班上的那個女生使了個眼色，讓她先回去。
收回視線，薛凝少有的以一副高傲的姿態站在姚子顧面前，平視過去是他在領口處的鎖骨。
她想，這些人現在一定在等著看戲吧？
她想抬頭，對著姚子顧笑，然後告訴他，她沒有扣分，一開始就沒打算扣分，即使她們那麼羞辱她了，她也沒有扣分。
可是她不敢，她怕自己一抬頭，眼淚就掉了下來。
呵，真是奇怪啊，明明不想哭的，明明很生氣的，可是他出來了，沒了怒意也忍不住眼淚。
大抵是因為這麼多人看著，看在他們以前還算要好的份上，姚子顧並未給她難堪，在她面前站定，往她這邊俯了身子，在她耳邊低語：“就這麼一點小事，算了吧。”
薛凝沒有反應，依舊保持著平視。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算了吧。”
“別扣分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又不是我叫你出來的。”薛凝聲音小小的，在控訴，在委屈。
而姚子顧的耐心似乎也耗光了，從薛凝身前抽身，面色冷下來，像是冰山。
雙眸盯著薛凝，很冷很冷。
薛凝眼底的溼潤也憋了回去，她們都在等著看笑話呢，她不能如她們的願。
抬頭，果然如薛凝才想到那樣，那群女生勾起半邊嘴角，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薛凝也笑，勾著半邊唇角，不復平日的溫和，不過是雙目卻對上了姚子顧灼灼的目光。
周圍的人很多，可她現在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奇異的，沒有加快。
踮腳，身子往前傾了傾，對著姚子顧左耳小聲的，但是帶了十足的怒火的不甘的開口：“好好看看。”
薛凝將本子砸在姚子顧手上，在他耳邊“呵”了一聲，回身，要走。
那群女生明顯沒有要讓的動作，薛凝嘴角的笑愈發冰冷：“各位學姐是還想留我喝杯茶嗎？也好，不過我可就不會念著你們是學姐的分上，對你們心慈手軟了。”
說些難聽的話誰不會？
只是想說和不想說。
不說的人不代表他不會，同樣的，說得伶牙俐齒的那種人，說不定也是想了好久。
薛凝說完這句話後，那些女生明顯有些震驚，薛凝十足看不起的“呵！”了聲：“學姐這是連杯茶都不捨得給學妹呀，沒事，我就當學姐的茶比較珍貴，不比我家的那麼氾濫成災，既然學姐不請我喝茶，那我就先走了。”
薛凝走了沒兩步，忽然想起什麼，“哦，差點忘了！這一週都是我檢查，學姐還要習慣啊，不然到時候給我冠上個不尊老的名頭，學妹還比較年輕，沒見過世面，承受不起，還請各位學姐和學長，寬懷大度些。”
薛凝沒有再回頭。
切，說她徇私舞弊，她不反擊還真拿她當軟柿子了！
她就是故意不挑明，就是故意要說他們老，他們就是一群心胸狹隘的臭老頭和臭老太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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