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調侃了幾句才下床,這邊的官員聽說王妃過來,專門為郡王妃設了接風宴,他們如此盛情,阿棗也不好推脫。兩人換衣裳的時候薛見給她講著西南的勢力分部:“...西南異族聚集,土司眾多,雖然朝廷一直防備著他們,不讓他們掌過多的治理權,但幾個大土司手裡自己都建立了軍.隊,只要不太過,朝廷都睜隻眼閉隻眼,如今朝中局勢未定,他們不會貿然幫誰。”
也就是說在皇上和皇子之間,他們不會貿然站隊。
阿棗想了想:“牆頭草啊?那朝廷委派的官員呢?”
薛見垂眼吹了吹下人端過來的茶水:“其中自然聽皇上調派的。”
這話換個角度聽,也就是在說大半的人已經歸順薛見了,只不過有少數幾個頑固派。阿棗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兩個皇弟怎麼樣?”
薛見道:“老五很是得力,老七一向懶散。”
阿棗點了點頭,面上有幾分關切:“我娘他們怎麼樣了啊?”
沈珏也被派來了西南,只不過兩邊相隔挺遠,他也是老奸巨猾的,聽聞朝中有動靜,生怕皇上要扣下家眷做人質,一早就把李氏和沈入扣接了過去,他本想也把阿棗接走,但那時阿棗有太後護著,他就沒再行動。
薛見一哂:“岳父打仗打油了的,怎會有事?你要是想他們,等此間事定,我來帶你去拜訪岳父岳母。”
阿棗點了點頭,沈珏雖然別的事上各種不可靠,但在後周縱橫多年不倒,還是有手腕的,定然能護住家裡人。
她一邊用桂花油梳頭一邊遺憾道:“可惜不能穿僧衣了,不然我肯定閃亮全場啊!”
薛見給她遞了根簪子:“別把他們閃瞎了。”
等兩人收拾停當,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兩人出門之後,發現五殿下和七殿下就在外面候著,見著阿棗就道了聲皇嫂。宴席就擺在城中一位大土司府裡,阿棗掀開車簾往外看,見門口車來車往,來賓絡繹不絕,她笑道:“你面子還挺大。”
她說完定睛一看,見好些女子也做武將打扮,腰挎佩刀,底下的鐵甲蓮花裙卻短了一截,露出小麥色肌膚的大腿,她咋舌:“這麼奔放啊。”
她穿到古代之後,還沒見哪個姑娘把衣服在大庭廣眾下撩到手臂之上的,她驚奇之餘又難免羨慕:“我要是西南人就好了。”
薛見皺起眉,捏了捏她的脖子,把她給拽了回來,又把馬車簾放下:“你以為尋常女子敢如此恣意?她們要麼是某個大部的女土司,要麼是土司旗下的得力家臣,每個人都有官位在身。當然,這些女子也是要出去帶兵打仗,跟人浴血拼殺的。”
阿棗越聽越羨慕:“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啊。”
薛見:“...”
兩人一下車就獲得了不少目光洗禮,幾個女土司頻頻看向薛見和五殿下,看的兩人齊齊皺眉,目不斜視地進了土司府。
設宴的雷土司當即出來把薛見迎上首座,薛見大略環視一圈,忽的笑了笑:“李指揮使又沒來嗎?”
雷土司表情有些不自在:“李指揮使說他病了,見不得風。”
薛見唔了聲:“身為武將,這麼多災多病的怎麼好,如何能保家衛國?這指揮使之位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能做,我會奏稟父皇的。”
雷土司不敢接話,幹巴巴笑了幾聲。
阿棗聽薛見說話,這位李指揮使是朝廷委派的官員,他當是得了皇上的授意,對薛見很不服氣,在薛見剛來的時候他想給個下馬威,不過被反打臉了,後來薛見出城來接阿棗,他又想在背後做手腳,不過仍舊沒成事,這才一氣之下稱病不出。
皇上也是毒啊,派他們來到瘴氣遍地民風剽悍的西南,連個兵權也沒下放,還讓人背後使絆子,真夠缺德的!
阿棗在心裡罵了一回缺德的皇帝,被下人引著入了座,旁邊坐席有個女土司突然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問道:“你就是郡王妃?”
阿棗愣了下,看了眼她的衣服品階:“大人有何事?”
女土司嘆了口氣:“我一見殿下就傾慕不已,對他表明了心跡之後才發現她已經成婚,我又想邀殿下做我的入幕之賓,他卻沒回答我,還是他身邊人以郡王已經有正妃之由拒絕了,所以我向來問問郡王妃,願不願意答應,讓郡王做我的入幕之賓?”
阿棗:“???”
她一口茶噴了出來,表情空白地看著這位猛女:“你方才說的是你們本地話對吧?”不然怎麼解釋她居然聽到了這麼奇葩的事!
土司一臉莫名其妙:“不是啊,我說的是漢話,王妃聽不懂嗎?”她又簡略地重複了一遍:“我想跟殿下享一夕之歡,王妃放心,等他回去之後我不會再糾纏他的,你們回到京城還跟原來一樣...是我用詞不夠文雅,所以王妃聽不懂嗎?”
阿棗上下把她認真打量了幾遍,確定她不是在故意挑釁,而是認真詢問,差點氣笑:“荒唐!郡王是我的夫婿,我豈會把平白他拱手讓人?!”這什麼鬼啊!
女土司又是一怔,隨即恍然道:“原來如此,王妃放心,我不會平白向你討要殿下的。”
她說著拍了拍手,她身後站著的一個高大男子立刻走上前來:“這是我的三夫婿,長的英挺魁梧,雖然不如殿下,但也是一等一的好兒郎,你要是喜歡,我就用他來跟你交換殿下幾日,如何?”
阿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