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不明所以,李蘭籍笑的更加奇詭:“她真的是沈絲絲嗎?若殿下不信,就去問問莊朝皇宮裡的姬貴嬪。”當時姬貴嬪化身芳老闆的時候兩人合作過一陣,他後來瞧出一二不對來,甚至還仔細探查過姬貴嬪的背景。
但李蘭籍從心裡覺著沈絲絲是誰根本無所謂,只要她能每天躺在他身邊就可以,所以他並沒有露出絲毫異狀。
他還要張口,薛見突然射了把匕首來,李蘭籍側身躲開,從鼻翼到嘴角卻被劃出一道傷痕,他舔去嘴角的傷口,看向薛見的目光如毒蛇般陰冷。
阿棗心頭大震,薛見握了握她的手,他早就知道此事,自然不會被他的說辭擾亂心神,射出匕首後仍舊有條不紊地指揮攻擊。
李蘭籍見擾亂不成,一片刀光劍影中對面忽升起道道濃煙,此時夜色深濃,再加上濃煙沖天,還要時不時防備著對面射來的冷箭,就看不清對面的人了。
李蘭籍這回埋伏不成,被打的十分狼狽,帶著剩餘的人馬往城外跑,偏偏薛見早有預料,在城外防守嚴密,他只得耐心等著,在城中潛伏,天徹底大亮之前他終於等到了機會,帶著剩下的人手逃了出去。
只是...又一次和她錯過了。
......
此時已至黎明前夕,今夜對於城中百姓來說註定是不尋常的一夜了,畢竟一個俊美如天人的男人,和一個姣好少女帶兵廝殺的畫面可不常見,而且兩人居然是為了一個和尚!
一個長的像妖僧的和尚!
太特麼驚悚了,話本小說都不敢這麼寫!甚至於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城裡都流傳了一男一女爭一個妖僧的傳奇故事...
此是後話,眾人經歷一場廝殺都異常疲累,阿棗雖然身上也睏乏,精神卻異常亢奮,抿唇時不時看向薛見,雖然知道這不是說話的時候,但心裡卻更為焦灼。
常寧還是強撐著向薛見回報:“殿下,李蘭籍已經從老趙他們留下的缺口那裡跑了出去,咱們還追嗎?”
薛見點了點頭:“追是定然要追的,不然他會瞧出端倪,記得別追太緊,但也不要太過放鬆,讓他覺著是自己逃出來的,確保他要回到老二那裡。”
常寧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阿棗本來正出神,聞言卻糊塗了:“你是什麼意思?你故意放跑李蘭籍?”
薛見頓了下,看見她額上的細汗,遞給她一塊帕子:“要是我沒猜錯,太後在前也頂不了多久了,淑妃現在就在皇上手裡,皇上想必會利用淑妃做文章。”
阿棗越發不解:“這和放走李蘭籍有什麼關系?”
薛見沉吟:“老二和後周聯了手,老二自己手頭的兵權不足以和皇上抗衡,加上李蘭籍就說不準了,未嘗沒有一搏之力。老二的性子我瞭解,絕不會豁出命去做什麼事,如果皇上真的拿淑妃做文章,有李蘭籍在,老二一定會出手,倘若李蘭籍死了,老二或許就安分了,這自然不行。”
阿棗疑惑道:“你是想等兩邊鬥的兩敗俱傷,你坐收漁翁之利。”
薛見笑一笑,阿棗猶豫道:“可是你憑什麼認為李蘭籍會全力襄助二殿下。”
薛見道:“兩人定是提前商議好了好處,後周已經有三城落在莊朝手裡,後周式微,他這個太子當的本就名不正言不順,倘若再沒什麼看得過眼的功績,沒多久後周子民怕是要造反了。”
他嘖了聲:“也是被逼無奈。”
其實兩人能聯手,他暗中派人牽了不少線,他的人又是挑撥又是慫恿,費了偌大的力氣才讓兩人狼狽為奸上。
阿棗喃喃:“難怪李蘭籍要來抓我,原來是為了二殿下。”
她說完又啐了聲:“兩個人幹脆在一起得了,一對賤人剛好湊成雙。”
薛見不知怎麼的,對她的光頭很感興趣,又伸手摸了摸,再把她腦袋轉過來,淡然挑起她的下巴:“姬貴嬪,也就是當初那位用迷心術蠱惑了我的替身的芳老闆,她曾經和李蘭籍聯手過,李蘭籍和二殿下合作之後,又把她送了過來。”
他譏誚一笑:“我覺著這人行為古怪反常,一邊幫著沈家,一邊又恨著你我,所以想法跟她接觸了一下,你猜我聽到了什麼?”
阿棗手心冒汗,反客為主,抬頭道:“我壓根不知道此事,殿下想知道什麼事,為什麼不原原本本地告訴我,然後再來問我?”
“好。”薛見松開她的下巴,改為握住她的手腕,他眯起了眼:“我這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你,你也事無巨細地回答我,要是再有隱瞞欺騙...”
他頓了下,阿棗立刻指天發誓:“出家人不打誑語!”
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