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眼底毫無慾念,只有焦灼不定,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沉冽壓抑的狠意。
阿棗釵橫鬢斜,一頭青絲淩亂,薛見撥開淌在她臉上的發絲,目光凝落在她的臉上,手上的動作卻分毫不停,轉眼她身上就剩了一件兜衣勉強遮著。
她想要掙紮,卻被薛見捉住手腕牢牢制住,按過頭頂,他看著她白膩的肌膚,哪怕心裡在焦灼,此時也動了情.欲,用力擠進她的雙腿間,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彎下腰親吻她的脖頸,低低喚了聲:“阿棗。”
他一遍又一遍地喚著‘阿棗’。
他猛然記起阿棗這個小名是她告訴自己的,而沈珏和李氏從來沒有喚過這個乳名,他們一直叫她——絲絲。
阿棗已然暴怒到失去理智,趁著他分神的功夫,隨手捏碎了書桌上的茶盞,沖他的手腕用力劃了下去!
薛見對她從未防備,冷不丁被劃到,愣了下才回過神來,先是一條細細的血線,然後血珠一串一串冒了出來。
這番驚變讓兩人都回過神來,也不瘋了也不鬧了,阿棗心慌意亂,也不顧身上衣裳沒剩幾件了,忙取了紗布和藥來,捧著他的手顫聲道:“怎麼回事?”
她見不是要害才稍鬆了口氣,連忙灑了藥粉給他止血,又拿紗布細細纏上,見血徹底止住了,她累癱在椅子上,白著臉道:“你怎麼了?”
薛見神色全斂,面上波瀾不興:“沒什麼,今天有些心緒不寧。”也罷了,姬貴嬪說的並不一定是真。
阿棗不信,別的男人心緒不寧的時候或許會用性.事發洩,薛見不會把她當發洩的工具。他...不會吧?
阿棗心裡忽的飄忽起來。
他見她手上也被劃了道口子,雖然不重,但皮肉外翻,很是猙獰,他輕輕吹了口氣:“還疼嗎?”
阿棗全副心神都放在他身上,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傷了,看見傷口才‘哎呀’了聲:“應該是剛才被劃傷的。”薛見幫她把藥粉撒勻,又纏上一道白布。
她拽著他的衣襟不讓他走:“你到底怎麼了?”
薛見並不是不想告訴她,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甚至不能確定這件事是不是他的臆想。
她見他蹙眉不語,忍不住扯著他的衣服晃了晃,裡面掉出一個荷包來,她愣了下:“我的荷包?”
她隨手拉開荷包,裡面幾片蓮花瓣和一塊後周宗室的玉佩,她雖然不知道是誰做的此事,但有一件事她自以為確定了。
“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和李蘭籍有.染?!”
虧他口口聲聲還說不介意此事,只要她平安回來就行,這話果然是騙人的,一轉頭就跟她發起火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那荷包薛見怕有心人拿到生出什麼是非,他還沒來得及處理,她這時候竟翻出來了。
薛見禁不住笑了:“哪有的事,不要亂想。”
他把齊悠設計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又把她摟在懷裡,撫著她的一頭青絲:“今天...是我不對。”
阿棗聽了齊悠的事難免罵了幾句,但還是覺著不對,正要問他,薛見就捏了捏她挺翹的臀部,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含笑道:“還不去穿衣服?這是在勾引我?”
她腦子已經被攪和成了一團漿糊,任由他把她抱在懷裡換上了寢衣,又把她平放在床上,他親了親她的眉心:“睡吧,我真的只是心緒不寧。”
阿棗覺著眉間被留下溫溫熱熱的印記,她捧住他的臉:“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得告訴我。”
薛見微微一笑,答應了。
他既然不想說,那就擺明瞭阿棗怎麼逼問也問不出來,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嘆了聲。
兩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阿棗給這事整的心力交瘁,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薛見摟著她在懷裡拍了會兒,見她迷迷瞪瞪睡過去,盯著她瞧了許久,神色讓人琢磨不透,阿棗似是有所覺察,嘴裡咕噥了幾聲,他忙拍著她,她眼皮輕顫幾下,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薛見哄著她許久,不知何時自己也睡了過去。
他於一片沉寂中聽到幾聲隱約的慘叫和哀求,聲音好似還有些熟悉,他眉梢微挑,挑開層層疊疊的帷幔,循著聲音走過去,眼前的景色豁然開朗,亭臺樓閣無一不是他熟悉的——正是改建之前的皇子府。
薛見腳步不停,仍舊循著聲音往前走,就見沈入扣,不,不對,是原來沈絲絲假扮的沈入扣,被刑部的人鎖拿出府,沈絲絲已經卸下易容,露出一張宜喜宜嗔的絕色面容,她跪下求他:“殿下,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定然再不會負您!”
她慌得不成:“我家裡還有哥哥和母親等著我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