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摸了摸玉盒,輕聲道:“謝謝你。”
薛見:“謝我做什麼?我是你的夫君,這是我應該做的。”
阿棗把玉盒放到一邊,抬眼道:“齊悠那日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你真的相信...”
薛見幫她把一縷青絲別在耳後:“貞不貞的只是名頭而已,就算你委身於他,也只是權宜之計,你能平安到我身邊來已經是承天之幸了。”
他頓了下又道:“再說你為了躲他吃了許多寒涼之物,這事我不是不知道,你的身子還是我著人幫你調養好的。”
他壓根沒想過她是否失.貞這個問題,而且兩人洞房的時候阿棗那樣明顯的緊張生澀,只要他沒瞎都能瞧出來。
阿棗決定把話說開:“當時我身上來了癸水,他雖然沒碰我,但還是輕薄了我,再加上齊悠那樣信誓旦旦的流言,我擔心三人成虎...”
薛見一直以為她對貞.潔看的很淡薄,畢竟她平時葷話兒張口就來,現在倒是難得這般上心。他好笑又有些心疼:“我要是真介意此事,為什麼還會娶你?我求娶你是因為你是我想要的人,不是為了元帕上的一點痕跡。”
他戳了口茶才道:“再說我是那樣毫無分辨能力之輩嗎?”
阿棗見他眉眼舒展,心下一鬆,又疑惑道:“不過話說回來,齊悠怎麼知道我被帶去過後周的?”
提起這個薛見也是皺眉:“你還記得上回壽陽公主來莊朝之事嗎?”
阿棗點了點頭,薛見漠然:“這事兒是她傳出去的,她死後我才知道有這樣的風傳,和岳父合力壓了下去,當時你我婚期已定,為了不讓你擔心就沒告訴你。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會胡亂外傳,齊悠想必是瞧見那對兒獸首杯之後著意打探了,因此才能說出這番話來。”
阿棗聽的連連翻白眼:“壽陽是不是有病啊,這事跟我有什麼關系!”
薛見眉梢一揚:“她本想拿你的事威脅岳父,但岳父沒理她的,應當是要把這訊息傳到宗室耳朵裡,可惜沒來得及傳開她就死了。”
阿棗聽的十分無語:“做一件好事影響不一定長遠,但壞事能遺害到多年後啊。”
薛見唔了聲,摟住她:“試一試仙人錦。”
雖然傳說很美好,但阿棗還是難免有點多想:“不會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吧。”
薛見捏了捏她的臉:“成文候最愛收藏古物,我打聽到他家裡有這件仙人錦,所以想法得來的。”
阿棗摸了摸仙人錦,衣裳纖薄剔透,宛如雲煙織成的錦緞,輕的讓人覺不出重量,偏偏色彩瑰麗炫目,似彩霞堆湧,這色彩樣子就足夠讓天下女人瘋狂了。她喃喃道:“你別說,真挺好看的。”
薛見抽出常用的短劍劃了一下:“而且刀槍不入。”
薛見送阿棗仙人錦還有一重用意,郡王為王妃求仙人錦的事很快在京裡傳開,轉眼所有人就把後周李殿下送金盃給郡王妃的用意拋在腦後,連帶著那些流言蜚語也不攻自破,京城人開始津津有味地討論起郡王對王妃的無限深情來。
阿棗為了讓人把那事遺忘的更加徹底,清明節擺宮宴的時候還特地把仙人錦穿上了,人和衣裳都是頂尖的,仙人錦又給她格外增添了華美瑰麗。齊悠恰巧也被解了禁足,看見她這樣又嫉又羨,卻不敢再多言語。
清明節是大節,除了擺宴之外還要祭祖,所以除了太後之外,兩位身份貴重的太妃也出來了,太妃給小輩孫媳也各有物件相送,有個姓馮的太妃仔細打量阿棗許久,眼底有些複雜,命侍婢把白玉鑲紅寶的耳墜遞給她,又轉向太後笑道:“沒想到你給老四挑這姑娘做媳婦,看來是看開了。”
太後笑了笑,神情豁達,看來是真沒放在心上:“這話就沒意思了,老四喜歡,孩子人好就行。”
馮太妃明顯話裡有話,阿棗不明就裡,只得站在下首賠笑,馮太妃見太後無異,就又加賞了一樣東西:“不過老四看上了也正常,這孩子生的可真好,就是我看了也喜歡得緊。”
馮太妃見太後對這個話題沒興致,又往下掃了眼:“皇上新封的那個貴嬪你也沒讓她過來?你什麼時候這般小氣了,這點恩賞也捨不得給?”
太後道:“只有妃位才能祭祖,規矩不能亂,她要是真想來祭祖,得再用心伺候皇上才是。”
後半截她知道,說的是二殿下送來的那個美人,但前半截聽的阿棗雲裡霧裡,但兩個老太太明顯在說古,她猜也猜不到,等太後讓人退出去,她才小聲問薛見:“殿下,太後和我們家有什麼淵源嗎?”
薛見也沒聽太後提起過一星半點,聞言緩緩搖頭:“不曾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