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在家養病的時候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本來設定的就是男人能三妻四妾的古代背景,皇上還坐擁三千佳麗呢,原書裡薛見固然敬愛原女主,方如是的正房地位也穩固,但是也沒見他少收妹子啊,你看申妙...申妙就算了,其他各色美人也不少,大環境又允許,可見在他心裡娶個個把妹子不算事,雖然周如素他沒看上眼,但齊然的段數不知道比周如素高了多少。
阿棗這邊,她和薛見心意相通,也知道他心儀自己,可薛見會不會覺著喜歡一個人跟同時娶兩個女人不矛盾呢?況且娶了齊然的好處又是實實在在的,一來能跟皇後更親近,二來也能得到大族齊家的支援,兩人都娶好處更是能翻倍,薛見那樣心有鴻鵠之志的,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嗎?
她回憶原書內容回憶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躺在床上咳的撕心裂肺,李氏急的不行,不住給她拍背:“你怎麼就這樣想不開呢?你把身體氣壞了,反倒如了他的意!我當年要是像你,早都給氣死了!”
阿棗不好跟她解釋,吃了點潤嗓子的枇杷露,轉了話頭問道:“娘,我沒事,你別老罵殿下了,這事跟他又沒關系。”
她覺著薛見還是能比她爹強一點的!
李氏脾氣一向好,聽到這話氣的戳了她一指頭:“隨你。”
沈珏特地去宮裡請了太醫來給阿棗瞧病,太醫搭脈一診,道:“無妨的,只是最近天氣太冷,屋裡的爐火又太旺,忽冷忽熱之下,沈小姐這才病了,不過她身體底子好,吃兩幅藥就沒事了。”
李氏見阿棗吃了藥之後果然好了不少,私心裡覺著帶著兒女回到侯府還是明智之舉,要是以他們家原來的水準,哪裡請的了太醫給女兒看病呢?
阿棗喝了幾天要就徹底好了,等好了之後的頭一件事就是找薛見算賬,敢送給那女人東西就罷了,她病這麼久他問都沒問一句,這是要分手的節奏啊!
李氏聽她說完,在這事上也沒瞞著:“你病的時候他來過三四回,都被我給拒了,我也沒讓他見你。”
阿棗氣道:“娘,您怎麼能這樣呢!就算是普通人,人家好心好意地來探望我,您也不能直接把人攆走吧!這樣豈不是故意下人面子?!”
薛見那樣高傲的人,說親被拒了心裡必然不痛快,更何況是懷著好心三番四次被拒。
李氏不想讓她的歷史重演,在這事上半點不手軟:“你放心,我沒有傷著他顏面,再說你也想想你生氣的由頭,見他難道要病上加病嗎?”她本來就不看好這樁親事,又何必給薛見留念想,不如斷個幹淨!
李氏並不是不講理的人,如今這樣蠻不講理,阿棗險沒給氣死,掀開被子道:“我跟您說不通,我先得出去一趟。”
阿棗急匆匆穿好衣裳往外趕,準備跟薛見說道說道,李氏瞧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想幹什麼,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沒了好聲氣:“四殿下不在府裡,今兒陪皇後去大昭寺進香了!”
......
皇後叫薛見陪同進香,主要是為了讓他和齊然正式見一面,其次也是為了瞧一瞧這個記在自己名下的兒子對自己是否孝順,她見薛見果然放下手裡的差事陪她來進香,心裡頗為自得,對薛見也更添了一重喜愛,覺著這兒子沒白認。
要是讓阿棗知道了肯定得感慨一回,沒想到皇後這把年紀了還挺能作。
皇後自然也叫了齊然來,進香祈福之前,皇後先拉著她的手對薛見介紹:“這是我外侄女,單字一個然。”
齊然特地把薛見送的銀狐皮圍脖給戴上了,又穿了一身素色的挑線裙子,雖不若阿棗豔麗,但看著幹淨剔透,整個人宛如皓月般皎潔,很能引起男人的呵護欲。
她沖著薛見盈盈福身:“臣女見過殿下。”
齊然還是第一次離薛見這般近,抬眼悄悄打量著這位俊美如天人的殿下,想著他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夫君,臉上不知不覺滿是紅暈,心裡又羞又喜。
薛見正為丈母孃瞧不上自己的事煩著,隨意一看掃過去,瞧見她脖子上的銀狐皮圍脖,蹙了蹙眉,又瞧了眼齊皇後,隨意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皇後今兒是組了個相親團,見兩人不怎麼來電,起身道:“大昭寺後面的梅林梅花開的極盛,難得今兒過來,不去瞧瞧倒也可惜。”
她說著自帶了人往前走,把齊然和薛見兩人留在後面,想多給他們相處的時間。
齊然瞧了眼枝頭迎著寒風挺立的白梅,輕聲道:“這花開的可真好,乍一看像是枝頭的一抹新雪,卻比新雪多了一段暗香,‘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殿下覺著呢?”
要是個懂美人心意的,必要折梅來送給她,但薛見卻沒那份心思,就是有心思也不會用在她身上,又掃過她脖子上的圍脖,問皇後:“母後,兒臣上回送您的圍脖您怎麼沒帶上?”
齊皇後不解其意,瞧了眼齊然,笑道:“我火力壯,禁得住寒,阿然身子弱經不住寒氣,你那圍脖禦寒正好,我就轉送給他了。”
齊然沖薛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薛見不想多待,就藉著這事發作,眉頭輕擰:“銀狐皮難得,禦寒又好,母後常說自己脖頸痠疼,兒臣就打聽了許久才打聽到周皇商手裡有一塊,費了大力氣求來給母後,如今看來,母後是不需要此物了,是兒臣多事。”
齊皇後聽完怔了怔,難免自責起來,暗悔不該把薛見行孝送來的東西隨意送人,忙道:“我自知你孝順,這圍脖我也極喜歡的,只不過瞧著阿然是小姑娘,她帶這樣的圍脖正合適,所以才轉送給她,這回是我疏忽了。”
薛見輕嘆了聲,嘆的齊皇後越發覺著自己做事不當,齊家母女在一邊瞧得嘆為觀止,三言兩語竟讓皇後覺著自己錯了,真高人也。
齊皇後見他神色有些鬱郁,只得先放他回去,想著以後找機會彌補彌補,她惦記著這茬,上香也上的不痛快,沒多久也回去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齊家母女二人。
......
阿棗聽了李氏的話,忙叫車夫往大昭寺趕,沒想到去的時候薛見早已走了,就連齊皇後也帶著人回宮,她又撲了個空,正鍥而不捨地要去薛見府上,就見齊家母女倆被下人簇擁著從大昭寺走出來,齊然眼尖,一眼瞧見阿棗,忙喊了句:“沈姑娘。”
阿棗轉過頭,齊然和母親撒嬌道:“娘,我跟沈姑娘十分投緣,我過去跟她說幾句話好不好?”
齊夫人也知道他們家和沈家的齟齬,但她對女兒的手腕一向放心,於是點頭允了。
阿棗這時候走顯得太小氣,就在原處穩穩站定了,齊然一過來就親親熱熱地挽住她的手臂,笑道:“昨日我就尋機會想和沈姑娘親近,不過一直沒找著機會,今兒你可算讓我逮著了。”
這做派,不知道的準得以為兩人是一對兒好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