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冷不熱地道:“你那幾位如意郎君現在如何了?”
阿棗:“...”
她理虧道:“這事也不能全賴我啊,我娘非把他們的畫像塞我屋裡,我看都沒看直接扔了,我娘還逼我去相親,我也抵死不從,就差沒跟我娘說我是磨鏡了。”
她說完又覺著不對,她要是磨鏡,薛見不就成了女人嗎!
她想著想著把自己給逗樂了,薛見不鹹不淡地斜了她一眼,阿棗醒悟過來,摟住他的脖子撒嬌道:“王爺,你就饒了奴家這一回嗎,奴家再也不敢了~~~~”
薛見:“...”
一個姑娘畫春宮已經很奇葩了,這些淫詞浪語她又是從哪裡學來的?他被她逗弄的臉色一滯,反手捏了捏她的臉,唇角一挑:“諒你也不敢...”他故意在她耳尖咬了下,慢悠悠拋來一道眼波,秋水盈盈:“摸你也摸了,親你也親了,要是你敢負我,我就把你綁在床上沒日沒夜地要你,要到你抱著求我...”
這場景還真有畫面感,阿棗給他的媚眼迷得暈頭轉向,愣了會才感慨道:“外面還說我哥是公狐貍精呢,我看你才是真的狐貍精啊。”
薛見對她語出驚人相當習慣,抬了下眼皮:“不敢當,這麼久了還沒把你拐上榻。”
阿棗:“...”
兩人膩歪了一會,常寧在外面通風報信,重重咳嗽了一聲,阿棗連忙跳開,沈入扣走進來笑道:“席面已經叫好了,我這就讓人抬進來。”
三人吃完之後,薛見又對阿棗道:“有人給我送了幾張關外的狐貍皮,你挑兩件。”他看沈入扣神色錯愕,笑了笑對他解釋道:“一件給令妹,感謝她這些年的幫忙,另一件給令堂,聊表心意,當然,我給沈兄和令尊也有物件相送,畢竟當時在尋陽,令尊幫了我大忙。”
他原想等年後再說親事,但瞧沈家人這般,只得先下手為強把親事訂下,所以送東西過去,既是為了討好岳母岳父,也是為了暗示二人。
沈入扣這才釋然,薛見命人捧了狐貍皮上來。他趁著沈入扣不注意的時候,輕笑了聲道:“雖說銀狐皮最貴重,但我覺著紅狐貍皮最襯你。”
他笑看著她:“你畏寒,穿這個再合適不過。”還是他親手挑的。
阿棗臉上紅了紅,取了那件紅狐皮鬥篷,穿在身上一試,果然耀目生輝,趁著她膚色雪白,豔麗無匹,她給李氏挑了件紫狐皮的,正要告辭,薛見忽的握住她的手,聲音放低:“我明日會去你家登門拜訪。”
阿棗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他一撩大氅先一步下了樓梯。
兄妹倆到家之前,薛見送的禮物就先到了,家裡沈珏收到的是一把寶劍,沈入扣收到的是吳道子的畫,這般合心意的禮物,顯然是下了心思的,李氏摸了摸懷裡的紫狐皮,也十分喜歡,卻猶豫道:“無功不受祿,咱們怎好無端收殿下的禮物?”四個人收的東西都堪稱上品了。
在所有的收到的東西裡,就數她的最為貴重,薛見討好丈母孃還是有心思的。
阿棗忙道:“殿下說了,是感謝爹當時在尋陽給他遞信幫忙。”
李氏半信半疑,倒是沈珏若有所思地看了阿棗一眼,事關兒女,李氏難得主動跟沈珏說話:“你說殿下為何要送如此厚禮?”她頓了下又道:“還有咱們這宅子,也多虧了四殿下派人幫忙打點,我當時還沒覺著哪裡有問題,現在越想越不對。”
沈珏笑了笑,又皺眉嘆道:“我回來之後也打聽過四殿下,京中有傳言,說他和沈入扣有些幹系,那時候正是絲絲假扮入扣的時候。”他早就想跟李氏說一說此時,讓她多注意寫,不過這幾日兩人被陳年舊傷弄的筋疲力盡,他也無暇顧及。
他說的比較委婉,京中傳言相較之下可難聽多了,李氏是過來人,一聽就明白,操心道:“四殿下人品如何?”
沈珏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傷懷:“才智卓絕,有雄心壯志,前程可期。”
這四個字套用到年輕時候的沈珏身上也完全可以,李氏面色一沉,喃喃道:“雄心壯志啊...”
沈珏也關心女兒,又低聲道:“我上回聽皇上說,皇後也有意把嫡親侄女許給四殿下。”這事皇後瞞的嚴實,甚至連薛見自己都不知道,只稍稍跟皇上透了點口風。
李氏的臉色越發難看,沈珏見她這般,不由寬慰:“殿下也不一定就是瞧上了絲絲,你也先別急,你這個做母親的得先穩住才是,反正四殿下總不能強搶臣女。”
李氏嘆了口氣,她擔心的是女兒自己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