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隔著衣裳,沿著她清瘦的脊背往下撫,阿棗半閉著眼拍了他一下:“別動。”
他不知想到什麼似的,半撐起身子問道:“如果你是你娘,你會如何選擇?”
阿棗被這個問題難住了,愣了下:“我說真的,假如我是我娘,在他走的那麼多年被安置的沒受半點苦,又跟他情分沒那麼深,我可能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但換成我爹這樣的,我不拿刀剁了他都算好的。”
薛見一笑重新摟住她,阿棗隨口問道:“那我也有個問題要問你,你...…”
要是你是我爹,你會走嗎?
朝政跟我哪個比較重要?
她話到嘴邊突然怯了,薛見對一腔抱負的追求有目共睹,他也從沒遮掩這點,她低頭思量,兩人未必會遇到這種艱難抉擇,再說這事就跟‘我跟你媽掉水裡了,你先救哪個’一樣沒意思。
她想著想著又釋然了,但終究還沒沒問出來,另換了個:“你喜歡吃蛋白還是蛋黃啊?”
薛見:“...”
他自覺被戲弄,繼續呵她癢,阿棗腿一抬用力壓在他身上,學著他平時逗自己樣子去挑逗他的兩瓣唇,又是捏又是戳,手指還探進唇縫裡,神色卻極其冷淡不屑,高貴冷豔地一笑:“呵,男人,你得到我的人,你也得不到我的心,我,就是專門為了勾引你而來的妖姬,束手就擒把男人!”
她隨時隨地能切換劇本這點薛見還是挺佩服她的,不理會她的胡言亂語,抬頭將她的唇瓣一咬,勾出蘭舌細細品了會兒,又將整個人翻過身來,親吻她的後頸,雙手繞到前段,一顆一顆解她的扣子,從後一點點親著她的脊背——他早就想在她背上烙下自己的印記了。
他還十分配合地道:“讓我瞧瞧你是怎麼勾引我的,要是沒本事,就不要出來顯眼了。”
阿棗由著他折騰,甚至在他解自己釦子的時候還微微配合,又低頭咬了咬他的指尖,故意逗弄他,等到他解開三顆的扣子的時候,一下子跳下貴妃榻不讓他得逞,得意洋洋地整理衣裳:“郡王,卑職我得回去了。”
薛見:“...”
男人這時候被打斷,真是滿腹的火氣,他雙腿交疊才沒讓自己出醜,陰沉著臉道:“過來。”
阿棗義正言辭拒絕:“我不,憑自己本事逗的你,為什麼要過去?!”
她嘿嘿笑道:“你難受不?”
薛見正要把她抓回來懲罰一番,阿棗整理好衣裳就一溜煙跑了,臨出門之前還撂下一句:“你自力更生吧。”
薛見:“...“
阿棗調戲成功,心情極好,一路哼著小曲回家,卻見家裡已經開始搬動了,愣了下問李氏:“娘,您和...和好了?”
李氏已經沒了神色,緩緩搖頭:“什麼和好不和好的也說不上,情分早已磨沒了,以後在一個府裡,就當尋常人處著吧。”
她頓了下又道:“我跟他已經沒什麼了,他們總歸還是你們爹,以後該當世子的當世子,該做嫡長女就做嫡長女,咱們莊朝將就孝道,當爹的再有不是,做兒女的也不能甩臉色,否則傳出去就有人說不孝的閑話,要是這樣的名聲傳出去,你們前路可就艱難了,所以也別冷眼對他,該孝敬還得孝敬,不用想著為我出氣什麼的,我也不稀得那個。”
她也沒想過改嫁的事,改嫁的必然要跟夫家走,以後就不能時時見她這一雙兒女了。
以後他們也不是夫妻,只是侯爺和侯夫人。
這話全然為兒女考慮,沒有半點私心,阿棗嘆了口氣:“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四人在第二日早上搬到了聖上賞的宅子裡,李氏和沈珏雖住了一個院子,卻沒有住一個屋,彼此來往都是客客氣氣的,果然也只剩下這樣了。
阿棗對沈珏還算熟悉,沈入扣倒是和沈珏熟悉,他這些年一直有李氏遮風擋雨,所以沒對沈珏有那麼強的怨憤,只是恨他狠心拋棄母親這麼多年。
沈珏同他們商量道:“四殿下送的人我已經打發回去了,我這裡還是二十來個下人,雖然忠心耿耿,但肯定是不夠用的,咱們找靠譜的伢子再採買一批。”
李氏不大懂這些,隨意點了點頭,還是沈入扣見冷場,打圓場道:“爹看著辦就是,我們不懂怎麼買人。”
沈珏似乎想說話,最後只是點了點頭,看得出他極想和兒女說話,卻不知怎麼開口。
沈入扣和阿棗給二老請過安之後就出了正堂,阿棗現在是徹底過上了豪門千金的生活,不能像以往有事沒事就出門,她跟沈入扣道:“哥,我昨日已經跟殿下說過了,他無事不會再刁難你。”
沈入扣臉色卻不大好看:“絲絲,哥問你一件事。”阿棗點頭:“你說。”
沈入扣那臉更黑了:“沈八兩是怎麼回事?”
阿棗:“...”
沈入扣黑著臉繼續問道:“掏鳥客又是怎麼個說法?”
阿棗轉頭撒腿就跑,李氏在正廳裡喊道:“阿諾,你別追你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