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天下大禮所在,在他沒有禦極問鼎之前,皇上自然有資格處置臣子。
薛見的面上還是一片平靜,躬身謝道:“兒臣願領刺史之位。”
皇上見他終於答應,滿意地點了點頭,轉念一想有覺著不對,人人都搶的差事,怎麼搞得跟他求著薛見手下似的!
薛見沒功夫照顧他的心情,出了丹陽殿就眉頭緊皺。
得想法把阿棗帶上才是。
......
阿棗過了一陣才知道薛見去當刺史不帶著自己的訊息——而且一去就是兩三年,她聽完訊息之後心裡別提多淩亂了。
這訊息實在是太過突然,要是擱在一月之前,薛見走了她肯定十分慶幸,但知道他兩三年不回來,心裡竟意外的焦慮,打點的時候放了三四次才放對。
她同時還在琢磨著怎麼薛見突然就要走了呢,簡直接受無能啊!
等到薛見走的那天,她特地趕到城外送別,薛見趁無人注意,握住她的手親了親:“記著想我。”
阿棗撇撇嘴,心說等你回來她沒準都包養了好幾個小白臉,就說薛見,沒準都娶了老婆納了妾,她想著想著嘴角撇的更大:“有空就想,沒準什麼時候就忘了。”
她雖然這麼說,但心裡竟生出一股讓他把自己也帶走的沖動來,搖了搖頭才把心裡的念頭甩開,薛見卻颳了刮她的鼻子:“小沒良心的。”
阿棗不悅道:“難道殿下不打聲招呼,一去就是兩三年,這算是有良心了?”
薛見不但沒惱,反而笑意更深:“惱了?”他在她耳垂處咬了口:“我會一直想你的。”
阿棗見再說下去怕要讓人發現,握住他的手拍了拍:“殿下保重。”
薛見一笑,命護衛動身。
由於薛見走的太讓人措手不及,以至於她緩了兩三天才認清這個事實,他走的一個晚上,她心情複雜地下差回家,沒想到路上撞到一個小奶娃娃,他把一封信塞到阿棗手裡:“大官人,那條街有個大叔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阿棗怔了怔,下意識地往他指的地方看過去,卻空空如也,她拉著小孩問道:“你知道那人長什麼樣嗎?”
小孩道:“兩隻眼睛一個鼻子兩個耳朵...”
阿棗:“...你走吧。”
她不死心地追到小孩指的地方看了一圈,見真的沒有蹤跡才死了心。
她有尋到隱蔽處拆開看信,細讀了之後發現信是河神送來的,也沒有什麼內容,只約她今晚在城郊別院見面,這可就稀奇了,上回河神不是信誓旦旦地跟她說再不見她了嗎,怎麼又自打嘴巴了?
她正奇怪,把信又細讀了一遍,忽又瞄到信的左下角有個暗記,這暗記是薛見走之前和她商量好的,旁人絕無可能知曉,難道是薛見出了什麼事?
阿棗這麼一想就待不住了,找了個閑漢塞給他幾文錢讓他跟李氏說自己要晚點回來,自己叫了個馬車徑直往河神的別院趕。
別院裡有下人收拾打點,見到她忙迎了進來:“沈官人請進。”
阿棗徑直去了後院,卻沒見河神人,河神一向都是守時的,她正覺著有些不對,準備轉身走人的時候,忽然見十幾個黑衣大漢跳了進來把她團團圍住。
阿棗不可置信,她壓根沒想到薛見會害自己,見到這麼多人進來懵了會兒才曉得反擊。
她那功夫實在是沒眼看,對付一兩個都吃力,更何況還是十幾個人一擁而上了,轉眼她就招架不住,被人制住壓在地上,她垂死掙紮:“你們是...誰派來的,知道我是誰嗎?”
這幫人每一個搭腔的,卻也無意傷她,就連舉止都十分客氣小心,更沒綁人下藥什麼的,阿棗一臉迷茫,眼看著馬車從後們出去了,正要掙紮,忽然見河神騎著馬,帶著五六騎在後們的河邊等著,見到馬車微微頷首,兩行人併到一處往河道趕。
阿棗徹底淩亂了,河神綁架她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