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跺了跺腳,先把周如素捆起來塞住嘴巴,把三人塞到床底下,那床甚是寬大,並排躺五六個人都綽綽有餘,很適合在其上顛鸞倒鳳,她在屋裡縮了會兒,畫舫又開始啟航,看樣子是往京裡去的,她猶豫片刻,決定還是先靜觀其變,要是畫舫能回京最好,要是不能,她就只能繼續跳船了。
她正琢磨間,外面就有聲音傳進來:“爺,您先進去,媚兒正在屋裡等著您呢。”
阿棗慌了一下左右瞧了瞧,現在跳窗已經來不及,忙躲在櫃子裡,沒過片刻門就被推開,來人目光一轉,突然瞧見地面上的水痕,不動聲色地順著水痕的方向靠過去,阿棗聽到腳步聲,決定先下手為強,推開櫃門就沖了出去,揚手就要給他一下。
來人嘖了聲,輕松把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似笑似疑:“怎麼是你?”
阿棗已經蛋疼到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和李蘭籍還真是孽緣啊!
李蘭籍點住她xue道,讓她四肢無力不能出手,四下走了一圈,終於發現床戲幾個昏迷的人,他還記得周如素,饒有興致地推斷道:“你被周家追殺,反綁了周家小姐?”
這個名喚媚兒的女子是他按下的一枚釘子,今兒要去一個重要的宴席作陪,他過來吩咐幾句,誰知道世事就是這般巧。
差不多就是實情了,這智商不愧是能當boss的人,阿棗沉默著沒說話。
李蘭籍慢慢道:“你抓了她,周家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準一會兒反應過來,就來畫舫搜查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點阿棗也想過,她當時是準備跳船往人多的地方跑,現在遇到了李蘭籍,情況就更複雜了。
李蘭籍轉了一圈,從櫃子裡取出全新的一套廣袖長裙扔給她:“穿好,我帶你出去。”
阿棗才不信他有那麼好心,看著那套裙子不做聲,他微微一笑,手伸向她的盤扣,直接把她的外衫扯開扔到一邊:“想讓我幫你穿?”
阿棗手忙腳亂地護住中衣,暗罵了一句,拿著裙子一言不發地走到屏風後換衣服,不知道李蘭籍這個變態在想什麼,竟然真的到外面等著,她雖然手腳無力不能傷人,但換個衣服還是沒問題的,飛速地換好繞出了屏風。
李蘭籍就跟在屋裡按了監控器似的,她堪堪換好他就推門進來了,阿棗握緊了手裡的小刀沖他紮過去,他嘆了口氣,輕松避開,把她整個人錮住不讓她亂動,把她手裡的小刀扔到一邊,低聲笑道:“小野貓。”
他又不知道點了哪個xue道,阿棗這回除了能說話,徹底不能動了。
剛才外衫被扯開,她易容要用的那些瓶瓶罐罐掉了一地,他彎腰撿起一個寫著去容的小瓶,不緊不慢地對阿棗道:“方才我瞧見周家的船已經折返回來,怕是反應過來要來搜船。”
阿棗沒他那麼好的定力:“殿下究竟想要如何?”
他捧著她的臉細細打量:“她把你怎麼樣了?”
差點被.日了算不算?阿棗不想跟他說這些,抿唇不言。
李蘭籍見她不答也不強迫,從床底下把周如素拖出來,直接卸了她的肩膀,從視窗把她扔下河裡:“是死是活看她自己的命了。”
阿棗被他的狠辣驚了下,李蘭籍把她打橫抱起來放在床上,用去容那瓶幫她卸去臉上的易容,他又不知想到什麼,忽的輕笑了聲:“跟你說件有趣的事,你知道這艘畫舫要去哪裡嗎?”
阿棗不解地看著他,他悠然道:“齊國公想勸聖上興兵,找了幾個重臣和三位殿下商議此事,為了掩人耳目,特地叫了歌姬舞姬作陪,”他低頭看著她陡然瞪大的眼睛:“猜得沒錯,四殿下也在其中。”
也就是說她今兒晚上被周家人追殺,跳到的一艘畫舫上恰好能見到薛見,要是沒有李蘭籍,她過會兒可能就脫險了!阿棗都不知道該說自己人品好還是不好,但立刻坐不住了,可是身上卻使不出半分力道。
李蘭籍饒有興致地瞧她掙紮:“你是不是在想,要是沒有撞見我,今晚就無事了呢?”
阿棗心事被他一字不差道出,臉色微變,他笑著摸了摸她的臉:“可惜了。”
他歪著頭瞧著她:“你們殿下對你的心思,你不會瞧不出來,落在他手裡跟落在我手裡有什麼區別?不都是一樣要失了身子?”
阿棗靠了聲,冷笑道:“我們殿下才不會像你這般下作。”
李蘭籍無所謂地聳肩,抬手取了床鈎放下層層床幔:“就是因為他下作的不徹底,才給了我下作的機會。”
他似解釋似調笑:“周家人就算來探查,瞧見你我在行床笫之歡,自不會懷疑。”
阿棗見他這般動作,臉都綠了:“殿下想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我既無心,你何苦相逼呢!”
李蘭籍撐著手臂瞧她:“自從那日天寶畫舫相見,我就知道你定是上天賜給我的。”他瞧見那一段瑩白的脖頸,眼神微暗:“今晚你合該遇著我,上天美意豈能辜負?”
所以說如果她沒挾持周如素跑出來,要被.日,跑出來遇見李蘭籍,還是被.日。
她千辛萬苦跑出來難道就是為了換個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