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掙了掙沒掙脫:“殿下您能撒手了吧!我用不著您照顧!”她現在要是沈入扣就沒那麼別扭,但現在是沈絲絲,就十分難受了。
薛見臉不紅心不跳地道:“那就當你照顧我。”
阿棗真怒了:“要不要您騎我脖子上,我抱著您把尿啊!”
薛見:“...”
薛見見她真火了,十分懂得見好就收,松開手帶著她的手臂:“跟我來,咱們去看畫舫遊船。”
這回好歹算在接受範圍內了,阿棗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要是她現在用的是沈入扣的臉,肯定沒那麼糾結,不過她現在頂著的是沈絲絲的臉,還是要注意一點名聲的。
兩人誰都沒瞧見,李蘭籍站在臨街的二樓,生生捏碎了手裡的茶盞。
薛見帶著她到湖邊看畫舫,此時畫舫上掛滿了各樣彩燈,將整個河面照的亮如白晝,薛見挨個指著跟她介紹,等到一艘孔雀型的畫舫行過來的時候,他淡然介紹道:“這是豪商河神捐的畫舫。”
阿棗不禁贊嘆道:“這艘好看。”她跟河神這些日子常有書信來往,雖然見的次數不多,但是關系也算很親近啦。
薛見唇角一挑,瞧她一眼,對著手下人抬了抬手,手下人遞過來兩個精巧的小盒子:“這是乞巧節的一點小玩意,送給你。”
她也沒在意,隨手開啟第一個,就見是一個純金用寶石點綴的摩羅睺,她掀開第二個,也沒注意看,手伸進去摸了摸,就覺著一個毛乎乎的東西爬到手上來了,她低頭一看,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
幸好薛見選的地方沒什麼人,不然她這連綿不絕的慘叫估計就要嚇倒一片了,因為她手上趴著的是一隻毛茸茸的小蜘蛛。
有種病叫昆蟲恐懼症,阿棗估摸著自己有點這個毛病,小蜘蛛爬到她袖子上,她理智瞬間喪失,一邊吱哇亂叫沖到薛見懷裡把袖子往他身上蹭:“啊啊啊啊啊啊!!!”
薛見:“...”
他不解道:“你怎麼會怕這種小果子呢?”不過他說歸說,還是伸手把人摟緊了。
他發誓她絕對沒有故意嚇唬她的意思的意思,乞巧節傳統,逮來這種名叫‘果子’的擅長織網的小蜘蛛放在精巧的匣子裡,再把匣子放在少女閨房裡,若是結出來的網細而密,就寓意著女子有一雙巧手,送給女子,也有祝她心靈手巧秀外慧中的意思,乃是乞巧節傳統,跟過年吃餃子一個意思,他對阿棗嚇成這樣十分不解。
阿棗嚇到精神失常:“大佬你給的是蜘蛛又不是大閘蟹!我能不怕嗎!”她哆哆嗦嗦地伸手:“能不能幫我把它拿下來。”
“我也怕啊。”薛見頗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笑吟吟道:“你親我一下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阿棗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啥子了,沖過去沖他臉色吧唧來了一下。
薛見:“...”毫無美好的感覺。
他無奈,見她真嚇著了,伸手幫她把蜘蛛拿起來放到盒子裡,十分費解:“有這麼害怕嗎?”
阿棗看見他把盒蓋鎖緊,確定他沒有放第二隻蜘蛛,這才虛脫般靠在岸邊的石柱上,想了一下:“您想想,把您扔在鄉下那種土肥池子裡,您就能理解我的感受了。”
薛見:“...”
她才從蜘蛛驚魂裡緩了口氣,薛見見她也沒心思賞景了,拉著她道:“去吃飯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家。“
阿棗拍了拍胸口,也沒覺著他拉自己別扭了,悶頭吃完飯,謝絕了薛見送她回去,薛見也沒強求,一手搖著摺扇悠然道:“你兄長有意將你許給我,你可知道此事?”
阿棗:“...”
她臉扭曲了一下,無數個小人在心裡把薛見蹂.躪了一番,她才開口道:“不知道。”
“唔...”薛見摺扇在手心輕敲:“這事我也在考慮,畢竟你相貌普通氣度也一般,但我總不好對你不負責。”
阿棗每個字都從牙縫裡蹦出來:“那您就慢慢考慮吧!”她肯定是腦殘了才會覺著薛見對她有意思,她轉頭喃喃道:“我回去吃點腦殘片。”
薛見見她惱了,拉住她道:“方才只是玩笑...”他傾身在她耳邊道:“你討人喜歡的要命,讓人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阿棗老臉一紅,也拿不住他到底想什麼,轉頭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坐上馬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