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見就坐在馬車裡,突然眉心一動,掀起車簾道:“你有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
方才馬蹄聲雨聲交織在一起遮掩住了阿棗喊出來的那一聲,申妙愣了下,回想片刻也點了點頭。
這裡要多謝作者給薛見了一個多疑多思,一有不對就追根究底的性子,方才跟他們擦肩而過的只有一輛馬車,他立刻道:“去把那輛馬車攔下來。”
馬車此時已經跑出老遠,婆子在阿棗喊了之後就立刻讓馬車快跑,她又低頭獰笑著看阿棗,挽起袖子準備給她點厲害瞧瞧。
阿棗怕李蘭籍也就罷了,難道還能怕她?她冷哼了聲:“你敢碰我一下試試,我轉頭就讓你們殿下砍掉你的手,你猜猜他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婆子不知道想到什麼,又恨恨地收回手,她突然表情一變,探頭往外瞧了眼,見方才擦肩而過的那一行人居然追了上來,她慌忙道:“快快快,再快點。”
可惜馬車再快也總快不過馬匹,婆子一轉念立刻反口道:“等等,別走了,先停下來!”
馬車往前跑了一段才停下來,申妙騎馬過來把馬車圍住,婆子掀開車簾,佯做害怕地道:“諸位壯士,不知一路追著老身所為何事?”
婆子一邊說,一隻手在馬車裡死死按住阿棗,不讓她亂動。
申妙隨意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語氣淡漠,不似以往柔膩:“把馬車掀開讓我瞧一眼。”
婆子擺出一臉正氣:“這馬車是老身的,姑娘既非官差也非衙役,憑什麼讓我開啟馬車?小女就在裡面,可不能給外人瞧見!”
阿棗氣的直欲吐血,薛見漫不經心地掀開車簾:“一個尋常打扮的老太婆,能坐得起紫檀木馬車?”而且車轍痕跡淩亂忽深忽淺,想必有人在車上掙紮亂動。
他見婆子肩膀微顫,還不得不強作鎮定,又慵懶一笑:“既然是有主的馬車,若是主人死了,不是誰都可以瞧了?”
婆子臉色大變,車夫按捺不住,揚起馬鞭就沖著申妙揮過去,婆子也伸指成爪,向申妙咽喉抓來。
薛見不耐道:“殺了他們,瞧一眼馬車裡有什麼,然後上路。”
申妙嘖了聲,她身後的幾個騎一擁而上,轉眼婆子和車夫的脖子上就多了兩個血窟窿,馬車裡的幾個丫鬟嚇得瑟瑟發抖,阿棗趁機扯下馬車車簾裹在身上跳下來大叫道:“救命!別殺我!我跟她們不是一夥的,我是他們劫持到馬車上的!”
眾人瞧見她容貌都不覺怔了怔,只覺著眼前人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美的讓人忘乎所以,荒郊野嶺裡出現一行形色慌張的丫鬟婆子就很奇怪了,還出現一個如山鬼妖姬般的絕代佳人更是怪上加怪,難道他們是遇到了狐貍變化成的美人?
申妙先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阿棗道:“我本來好好地在佛寺進香,是她們強行將我擄走的!”
申妙只道他們是柺子,見這姑娘貌美就起了歹心,抬抬手指:“把那幾個丫鬟也殺了。”
薛見見處理完,看見是一群柺子就沒了興致,蹙了蹙眉:“走吧。”
阿棗見他完全沒有帶上自己的意思,忙擋在他車前躬身行禮道:“求殿...求這位公子帶我回京城,我家人必有重謝。”
薛見對英雄救美完全沒興趣,哪怕眼前是個超神級顏值的美人,跟他又有什麼關系?他閉了閉眼,聲音倦怠:“沒空。”
阿棗:“...”
這下申妙都覺著他太鐵石心腸,阿棗要氣死,有沒有點人性了!她上前不死心地道:“公子...”
大半夜又是在荒山野嶺,別說遇見歹人了,就算是遇見豺狼虎豹她也受不了啊!
薛見越發不耐,忽的往外瞧了眼,見她手掌中有一道深深劃痕,心思一動,這傷口形狀位置都跟沈入扣上回被裁紙刀劃傷的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