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臉綠了。
薛見遞給她一把鑲瑪瑙的黃金裁紙刀,又給她一打宣紙:“別急,幫我把這些紙裁成兩尺長半尺寬的樣式。”
阿棗心不在焉地接過來。
薛見抬眼望著她,即使到現在薛見都不認為自己是斷袖,只不過恰好喜歡上男人而已。他現在沒心思想皇上誤會這件事了,真正讓他在意的是皇上方才說的那番話,沈入扣折桂的那篇文章他沒看過,但是聽皇上說的沈入扣,怎麼跟他認識的沈入扣完全像是兩個人呢?
他心念一動,忽的起了查驗的心思。
薛見猝不及防問道:“皇上所言你還聽見了嗎?你還記著當初在殿試的時候你做的那篇文章嗎?“
阿棗心髒又開始別別亂跳,手裡拿著的裁紙刀微頓,佯做鎮定:“這都多少年了,卑職怎麼能記得?”
殿試可以說是所有讀書人魚躍龍門的轉折點了,這時候做的文章也會忘?薛見淡然瞥了她一眼:“那真是可惜了,王總督怕是會叫你去問策。”
阿棗手一抖,那裁紙刀又極鋒利,在她手掌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來,十來張上好的宣紙都被染的血跡斑斑,她疼的哎呦交換,薛見見她臉色煞白,也沒心情再追問,給她敷了上好的止血藥粉,掀開自己的衣裳,從最幹淨柔軟的裡衣裡撕下一條給她止血,沉聲喝道:“還不快請太醫來!”
阿棗白著臉不敢看他。
太醫來給阿棗止住了血,薛見本來想讓她留在府中歇息,不過阿棗心虛,強行表示要回家待著,薛見沒有阻攔,只叮囑她路上小心些。
他轉頭便吩咐道:“想法去沈入扣的故鄉,仔細查一查他家中。”
阿棗虛脫般地回了家,一進門就被李氏熊抱了一下,她喜極而泣:“絲絲,今天你哥清醒了將近一個多時辰!”
阿棗又驚又喜;“哥現在人呢?”
李氏笑嘆道;“好了一個時辰又迷糊過去了,鬧騰了一陣,現在已經睡過去了。”
阿棗寬慰道:“只要人能清醒就有希望,我哥現在不是也在好轉嗎。”
李氏點頭笑了。
......
這事皇上本來沒有太過上心,主要是擔心會影響皇家顏面,不過太後也聽了風傳,少不得過來問上一問,皇上就照實說了,搖頭道:“老四怎麼這般不省心,好男風也就罷了,為什麼非得和朝臣纏扯不清?傳出去成何體統。”
太後道:“這事未必是真,還是先瞧瞧再說。”她把清涼油點在額角:“若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處理?”
皇上想了想:“自然得把他這毛病板正過來,正好青州出了科場舞弊的案子,我打算派他去調查,兒子瞧那沈長史也不像甘於雌伏之輩,等過個幾日,他心思自然就淡了。”
太後道:“這般強逼,怕是會適得其反。”
皇上笑著扶她坐下:“老四是知曉輕重的性子,要是真的,怕也是一時興起,再說不過是個男人而已,會比他的前程重要?”
太後嘆了口氣。
......
阿棗又守了沈入扣一陣,沈入扣醒來又進入的痴痴怔怔的狀態,阿棗和李氏又不敢抱太大期望。
還有她想約見河神那事,本來幾天沒信,已經以為沒希望了,沒想到過幾天老張來跑腿傳話,說大東家同意兩人見面,地點在京郊附近的莊子裡。
阿棗選了個休沐的日子趕過去和河神見面,河神挑的莊子是他自己的一處産業,四面環水,雖然沒什麼産出,但是風景秀美。她一來就看見河神負手立在船頭,雖然帶著面具也不掩風姿。
河神見她過來,擺了擺手讓船停岸,見她步伐不穩,十分有風度地扶著她上船。阿棗見他換了張新面具,面具下巴處缺了一個圓弧,微露出精巧的下顎。
阿棗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河神不會是個妹子吧?!媽噠她不會才是真正的女主吧!反正這個世界的妹子都高的能戳天。
她不覺吞了口口水,搓了搓手臂上因為興奮立起來的雞皮疙瘩,聲音極輕地喃喃道;“不會河神和我們殿下才真正是一對吧...”
河神聽力極好,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