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棗覺著一句神經病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兩人直到到了赴宴的地方,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擺宴的是國舅家,也是太後的親哥,今年他過六十大壽,這家人就比楚威候低調多了,只簡單在府裡擺了宴,又請了相熟的人來赴宴。
太後姓馮,阿棗對馮家人的唯一印象就是能喝,真特麼能喝,一口氣一大碗都不帶眨眼的。她只得硬著頭皮幫薛見擋酒,烈酒入喉,她給嗆得連連咳嗽,喝了一碗半就已經找不到北了。
馮家人笑著過來還要再勸,薛見見她喝的淚眼婆娑,步伐踉蹌,心下嘆了聲,伸手道:“我來喝吧。”
馮家人笑道:“這就是嗎,殿下親自喝才夠味。”
薛見一仰脖子喝了一碗,把暈暈乎乎滿地亂跑地阿棗攬住,扶著她入了座。
空腹喝酒本來就容易醉,馮家的壽宴非常實在,桌上擺放的基本全是肉菜,阿棗坐到桌上連著吃了幾塊藕夾和一塊東坡肉,才覺著翻騰的胃好了點,期間又有人來勸了幾回酒,都被薛見擋下喝了。
阿棗又扒了半碗米飯才覺著清醒了幾分,見薛見瑩白的面頰上泛起緋紅,歉疚道:“本來想幫您擋酒,沒想到變成您幫我擋酒了。”
薛見好看的眼睛只斜了她一眼,就轉過頭又喝了一碗酒。
阿棗討了個沒趣,默默地低頭吃菜,不過馮家人勸酒實在是瘋,薛見轉眼又喝了好幾碗,就算不醉膀胱也受不住,阿棗忙攔住;“殿下,您不能再喝了,小心傷胃。”
薛見不答,阿棗為了履行職責,只得問道:“您...額,想不想更衣。”更衣就是去廁所的委婉說法。
薛見伸手,阿棗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讓自己扶他去,阿棗臉色有點綠,薛見不會還想讓她幫著脫褲子吧?呸呸呸,太猥瑣了,男主不會幹這麼沒節操的事!
阿棗站起身把他扶起來,還在糾結褲子的事兒呢,薛見腳步突然一頓,蹙眉按著額角:“扶我回去。”
阿棗:“...”
她又默默地把薛見扶著回去。
這酒喝著勁兒大,後勁更大,薛見玉面緋紅一片,面上醉態畢顯,馮家人見灌倒了一個,又尋找下一個目標。
阿棗問道:“您要不要用點東西?”薛見無聲地看著她,有了上回鋪墊,她一下子懂了,認命地捧過薛見的碗碟,每樣菜夾了幾口,親手喂他。
阿棗一口菜一口飯一口湯,幸好薛見比較方便投餵,見她筷子伸過來就自動張嘴,細嚼慢嚥下去,又看著她等著下一口。
阿棗把湯勺遞到他嘴邊,他嘴唇稍沾即離,不悅道:“燙。”
她把這一勺倒掉,輕輕吹了吹湯碗,又舀了一勺喂給他,他這才喝下去。
如此反複了許久,她再投餵的時候薛見抬手做了個止的動作:“夠了。”
阿棗放下碗筷,晃了晃痠痛的膀子,見他正常交流沒問題,又問道:“殿下,咱們回去?”
薛見點了點頭,阿棗扶著他上了馬車,他一上馬車就立刻不正常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目不斜視。阿棗伸手晃了晃他也沒反應,她輕聲叫道:“殿下?”
薛見完全不給回應。
阿棗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那本易容術裡第三部 分教了一個迷心術,配合那塊普普通通的圓形玉佩就能使用,她把那一部分反複參悟了許久,但是一直沒機會練手,現在薛見又醉著...而且薛見最近又這麼反複無常...
那塊玉佩她一直隨身帶著,從袖子裡一掏就掏了出來,掉下來在薛見眼前輕輕晃悠,她按照書上說的法子晃悠了一陣,聲音放輕,柔聲道;“殿下,能告訴卑職您最近為什麼喜怒無常嗎?”
她說完等了會兒,薛見仍舊面不改色地看著前面,沒有任何反應。
阿棗:“...”
她試探著戳了戳薛見的手背,他巋然不動。難道是這個問題太複雜了?她不死心地又換了一個:“殿下,卑職對您是忠心耿耿,絕對沒有旁的心思,您能不能喜歡卑職欣賞卑職,就算不能,也別老懷疑卑職,更別老這麼陰晴不定的。”
天地良心,這裡的喜歡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她說完細細地瞧著薛見的反應,就見他猛地閉上眼,阿棗嚇了一跳,正要叫醒他,就見他眼睛又睜開了,眼底清明一片,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阿棗:“!!!”
他捏住她下巴看著她:“你究竟想要如何?”
阿棗:“...沒,沒有啊!卑職就是跟您開個玩笑!!卑職絕對沒有旁的意思!”絕對沒有用妖術害人的意思!
薛見道:”玩笑就是你趁我醉酒伺機輕薄我的理由?“
阿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