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道:“你為何要救老五?”
阿棗拍腿叫屈:“那豹子這幾天可是卑職負責飼養的,若是五殿下出了什麼事,卑職豈不是也要跟著一起倒黴?!”
薛見:“...”
他仔細想一想,居然還十分有道理。枉費他想了這麼多,居然被最簡單直接的思維給坑了...
而且他不知道最坑的是,只要他問阿棗一句‘你是否願意為我效忠?’阿棗絕對抓心撓肺感激涕零的表忠心,雖然他可能不會信...
兩人各懷心思地回了營帳,這次遊獵可以說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皇上也沒了再打獵的興致,帶著眾人回京當差。
阿棗對遊獵也沒什麼興趣,回去之後又過上了混吃等死的清閑日子,唯一不同的是薛見,他對她不像是以往那般漫不經心的漠然,有時候看著她的眼底甚至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和淺淺的探究。
最讓她覺得神奇的是,薛見竟命人把她這兩個月的薪俸補給她,而且還是雙倍!終於能吃雞腿子了!
最近由於薛見態度的轉變,她對他也隨意了些,所以阿棗感動之餘決定去陪薛見嘮嗑,她到的時候薛見正在用左手練字,見到她來抬眸一笑,瑰麗炫目,勾魂攝魄。
她怔了怔才道:“殿下?“
薛見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阿棗隨意編了個理由:“想問問太後壽宴的事。”
薛見也看出來她的不經心,抬了抬手讓她過來,指了指紙簍裡殘破的宣紙:“左手寫字果真不易。”
左手和右手當然沒法比了,阿棗寬慰道:“您吉人自有天相,過幾日必然能好,不必太過憂心。”
薛見瞥了她一眼:“撒謊。”
阿棗幹笑,他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把手裡的狼毫筆遞給她:“你來寫幾個字試試,用我的筆跡寫。”
他翻了本詩集出來讓她照著寫,阿棗有點別扭,一般高位之人不是挺忌諱有人模仿自己的筆跡嗎?怎麼薛見這麼不講究?
她只想了一會兒就提筆懸腕,把詩集上的第一句抄寫下來,薛見在一邊皺眉看著:“只有五成。”還只是形似,神似就不不用提。
阿棗提筆皺眉,薛見伸出左手握住她的毛筆尾端:“我帶著你寫一遍。”
兩隻手的肌膚時不時挨蹭一下,阿棗緊張的手心冒汗,覺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才終於松開手,又輕輕一笑:“緊張什麼?即使你寫不好,我也不會打你手板的。”
阿棗心說你確實不打手板,你直接剁腦袋。
有薛見在旁指點著,阿棗的字終於有了點模樣,但是每回寫到最後都忍不住頓一下,薛見提醒了她好幾次,她滿口答應,下筆的時候還是我行我素。
薛見見實在改不了,只得放棄治療,練習到了下午他才勉勉強強點頭,遞給她幾封書信:“都是些不打緊的書信,你用我的字跡幫我回了吧。”
果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阿棗認命地拆開信封,雖然知道重要的來信也不可能讓她代筆,但是她還是震驚於信的口水程度,基本類似於‘你吃了嗎?你吃的啥?我吃的青菜香菇’之類的廢話。
一般一個人的字看的多了,以後任她模仿的多麼像,總能瞧出端倪來,薛見存的這個心思,但不知怎麼的,教著教著就用心起來。
阿棗認命地開始回信,寫著寫著突然走了神,目光落到薛見身上。
雖然她現在稍微刷了點好感度,但是離能保命的程度還差的太遠,討好一個人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投其所好,但是薛見有什麼愛好她還真沒看出來。
——除了特別喜歡給她塞補腎壯陽的藥。
她正亂想,薛見突然抬起頭:“上回狩獵皇上送了些東西,我用不上,都給你吧。”
他說完命人把兩個盒子拿了過來,一個上面寫著虎鞭,一個寫著鹿鞭。
阿棗:“...”
阿棗的微笑中透著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