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獵要去好幾天,不過阿棗是一窮二白兩袖清風,把最後一點銀子留給家裡,自己只帶了換洗的衣裳和易容的工具,她看著易容的東西又有些發愁,好些材料都是消耗品,沈絲絲的易容工具大半都是要自己動手調變的,而且價格不菲,她要是再賺不到錢,基本可以舉家逃命了。
阿棗心事上了路,遊獵的專案裡不光只包含打獵,還有鬥獸,所以薛見還把他養的那隻黑豹帶上了,她一見看見給自己準備的馬車就苦了臉,周長史的東西也在那車裡頭,她悄咪咪找到薛見商量道:“殿下,卑職能不能換輛馬車?”
薛見沉吟片刻,又想到了她上回昏睡之後舔自己手指的事,面無表情地道:“要麼坐你原本的馬車,要麼和流丹待在一起,你自己選。”
流丹就是那頭黑豹的名字,阿棗默默地選了一,周長史一見她上了馬車就笑著打了聲招呼:“入扣兄。”要說這周長史也是賊心不死,不光在府裡跟她搭話,還命人送東西到她家裡,阿棗現在已經懶得敷衍了。
周長史心裡也苦啊,幾個館裡的小倌長的都比她頂著的這張臉好看,但是玩膩了野花也想試試更有挑戰性的良家婦男,沒想到這個沈入扣這般難入手,男人最禁不住吊胃口,他的興趣是徹底被勾起來了。
阿棗不想理他,一上車就佯做困極,閉上眼睡覺,沒想到竟真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竟被噼裡啪啦的雨聲吵醒,她揉了揉眼才睜開,遲疑道:“下雨了?”
周長史看她似是春睡未醒,十分可愛,被冷落的氣也消了:“是啊,今天怕是打不成獵了。”
雖然眾人是一大早就出發的,但是等到了林中獵場,也已經到了傍晚,阿棗下車活動筋骨,幾個年輕氣盛的殿下開始互相較勁,準備冒雨打獵,幾人商量了半天,磨著皇上答允了,又硬要把三殿下和四殿下拉上。
薛見看起來並不想冒雨打獵,還是皇上道:“你這性子太過沉靜,多動多練,跳脫一些也沒甚壞處。”他就是不喜老四那雙眼睛,還有這陰沉的性子。
他既然吩咐下來,薛見只得應了個是,翻身上馬帶著幾個隨從去了林子。
山林面積龐大,幾位殿下分道而行,眾人原也沒放在心上,沒想到過了兩個多時辰幾位殿下還沒回來,皇上當即派人去找,就見林中許多人影若隱若現,皇上正要出聲斥責,三殿下就跪下道:“父皇,四哥不見了!”
皇上怔道:“怎麼?”阿棗一驚,這又是怎麼回事?要是有過薛見失蹤的這段原書裡不可能沒寫啊!
平川頭一個按捺不住,沖出去問道:“我們殿下怎麼了?!他身邊不是有隨從跟著嗎?!”幸好事出突然,旁人也沒功夫計較他的失儀。
三殿下滿臉憂色:“我們約定了彙合的地方,等了半天沒見四弟過來,我們就分開四下找尋了,找了許久也沒見人,所以出來請您派兵找尋!”他又怒又急,要是四弟真出了什麼事,他們所有人都逃不了嫌疑。“
皇上再怎麼不喜歡薛見,畢竟也是親生的,立刻吩咐去林子裡找人,平川早就按捺不住,他的騎射技藝不佳下午就沒跟著殿下,沒想到一下午的功夫就出事了,他越想越急,帶著護衛就沖了出去
阿棗本來挺相信男主光環的,但是想到這是超出原書的劇情,也有些坐不住了,問著平川借了一把匕首別在腰間,翻身上馬就要沖出去。事後想想,男主就算這次死了也白死,她還不用提心吊膽了,但是當時並沒有想起這些,心裡只把薛見當成不慎走失的尋常熟人。
她果然是一個高尚的人啊!
七殿下一直在低頭念念有詞,見她踉踉蹌蹌地上馬就要沖出去,伸手一指:“西邊,往西邊走!”
阿棗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平川等人,想到七皇子神乎其神的卦,咬了咬牙,撥轉馬頭往他指的方向走了。
她上輩子還是去幾個景區玩的時候騎過馬,學過一點基本技巧,不過此時就不夠看的,只能任由馬兒帶著她亂走,她只要控制著馬屁一直往西走就可以了。
她邊騎邊喊叫,嗓子都喊啞了,正在琢磨著七殿下靠譜不靠譜,就見馬兒一拐,到了一片極偏僻的斷崖,斷崖邊兒還散碎著一些縧子,她忙勒住馬韁,翻身下去檢視,高聲喊道:“殿下!”
底下沒迴音,她看見斷崖旁邊有處極為陡峭的斜坡,她謹慎地扔了塊石子下去,聽回神覺著斷崖不算太高,這才半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往斜坡下走,輕聲喊著:“殿下?”
底下傳來一聲含糊不清的回應,她精神一振,彷彿鼓舞,緩緩地走到了斜坡底下,衣裳都被樹枝掛成了時裝秀,勉勉強強走到坡底,斜坡的底端是一片垂直的崖壁,距離地面大約三米,沒法攀登,只能跳下去。
她就著月光能看見薛見一身狼狽,一手扶住右臂,皺眉看著她,眼底竟還帶了幾分警惕和驚疑。阿棗鬱悶了,覺著她的辛苦都餵了狗,她的一向原則是,自己不痛快別人也別想痛快,於是張開雙臂道:“殿下我來找你了!”然後直接跳了下去。
薛見一驚,下意識地躲開卸力,不過還是被沖的俯身朝下跌倒在地,阿棗一時不察趴在他身上,她頓了下,才發覺姿勢有點不對...
她趴在薛見身上,兩手摟著薛見的腰,兩人姿勢親密無一絲縫隙,而且腰上的匕首正硬邦邦的頂著薛見的後腰,像在從後那什麼...而且她還是上面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年的今天就是女主的祭日...